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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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还好吧？要去医院吗？&rdo;乔铭易痛心疾首，&ldo;我觉得不能撞孕妇，就只好撞你了，对不住，都是阿汤哥……&rdo;乔元礼不明白关阿汤哥什么事。&ldo;没关系，你做得挺好。要不是你开车冲过来，恐怕我躲不开她的子弹。&rdo;&ldo;你伤到手臂了？&rdo;&ldo;大概吧。我知道一家私人医院，口风严动作快，送我到那里。&rdo;乔铭易&ldo;嗯&rdo;了一声，扶着他慢悠悠地走向车。乔元礼大胆地将身体重心放在乔铭易身上。&ldo;真好，知道孝顺爸爸了。&rdo;他笑。&ldo;我本来就很孝顺！&rdo;乔铭易反驳，&ldo;再笑！再笑就真的要笑死了！&rdo;&ldo;好好好我不笑了。&rdo;乔元礼嘴上这么说，唇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弧度。他们费了半天力气把车从水里开出来。乔铭易遵照养父的指使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家位于深巷中看起来十分可疑的医院。医院内部装潢倒很干净舒适，只是急诊部走廊上坐了好几个光头纹身老外，个个凶神恶煞。果然是专为道上人士提供服务的私立医院。他操着结结巴巴的英语跟护士交谈，护士一脸冷漠，好像语言不通的样子。最后只能乔元礼亲自出马，忍着疼痛一边跟护士交谈。医院要价不菲，但诚如乔元礼所说，医护人员没有问东问西，很快就送乔元礼去做检查。乔铭易担忧地跟在他们后面，医生和乔元礼交谈时他一句也听不懂，问乔元礼伤势如何，他笑着回答&ldo;没什么大碍&rdo;。怎么可能没什么大碍！肯定他为了安慰自己故意这么说的！乔元礼的手臂被固定好，包得像个木乃伊，送进病房里观察几天。乔铭易心急如焚，在旁边转来转去。他觉得医生应该是懂英文的，壮着胆子上前攀谈，结果医生一张嘴就是一连串专业名词，听得乔铭易宛如回到了大学英语六级考试听力现场‐‐啥也听不懂！最后只能哭丧着脸回到乔元礼床前，颓唐地爬在床边。乔元礼抬起自由的那只手，摸摸他的脑袋。&ldo;我真没事儿。以前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呢，不都好好活到现在了么。放心吧。&rdo;乔铭易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用力蹭了蹭。&ldo;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看出安娜她……她……如果我不劝你跟她见面，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rdo;&ldo;别自责，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当初……&rdo;&ldo;你别报复安娜！&rdo;乔铭易叫起来，&ldo;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报警好不好？&rdo;乔元礼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ldo;铭易，&rdo;他语重心长地说，&ldo;我是混黑社会的。先不提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她的问题，黑社会向警察求助，丢不丢脸啊？&rdo;&ldo;但是……她也蛮可怜的。假如她愿意放弃复仇，你就放她一马好不好？&rdo;乔铭易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ldo;她以后要还是打什么坏主意，那随便你，但是这一次就放过她吧。要骂我圣母就尽管骂吧……&rdo;乔元礼叹息：&ldo;假如在以前，哪怕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网开一面的。&rdo;会瞒着他，偷偷把看不顺眼的人做掉。&ldo;但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心都变软了。&rdo;乔铭易留在医院照顾乔元礼。长这么大从没伺候过人，他做得笨手笨脚的，乔元礼都看不下去了，说医院有护工，他没必要亲自动手。况且再让他&ldo;照顾&rdo;下去，伤势搞不好会变得更严重。乔铭易只好悻悻地罢手，但依旧寸步不离守在乔元礼身边，困了就在床边趴一会儿。乔元礼因止痛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时发现乔铭易抓着自己的手伏在床边。想摸摸他的脑袋，可另外一只手被绑着，又不敢惊醒乔铭易，只能无奈地笑笑。乔元礼受伤住院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尤其不敢告诉郑嘉义。父子俩都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带一飞机人来剿灭了安娜一家。既然许诺不再追究，乔元礼就不会违背诺言。乔元礼在医院住了几天，经观察无碍，便回酒店养着。又过了两周，自觉伤势已经痊愈，于是拆了夹板绷带。乔铭易让他再多住几天养养身体，他一派从容：&ldo;回家养着也是一样。&rdo;接着洋溢着笑容问乔铭易，&ldo;跟我一起回家吗？我这个伤员可扛不动行李。&rdo;乔铭易扁了扁嘴：&ldo;回去就回去呗。&rdo;于是订了机票，收拾好行李，就这么到了机场。办理托运时乔铭易看着自己和养父的名字发了会儿呆。&ldo;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rdo;&ldo;怎么？&rdo;乔元礼插着口袋，悠闲地站在一边。&ldo;你也姓乔，我也姓乔，那我们两个加起来岂不就是……jojo？&rdo;乔元礼：&ldo;？？？&rdo;乔元礼不差钱，所以乔铭易豪气地买了商务舱。自打上大学以来，他就再没享受过这等奢侈的待遇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不心疼。飞机起飞的时候必须关手机。乔铭易拿出他的小姐姐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唉声叹气地关上屏幕。&ldo;就这么喜欢玩游戏？&rdo;乔元礼不解，&ldo;听阿义说你差不多把工资全花在游戏里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rdo;&ldo;……阿义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呢！大嘴巴！&rdo;乔铭易郁闷，&ldo;离开欧洲前我再抽一次，这次的限定卡一张没抽到，好气哦！&rdo;&ldo;我帮你抽也是一样啊。&rdo;&ldo;不要！你这么非！我的号自从被你碰过之后好像更非了！走开走开！&rdo;乔元礼不懂&ldo;欧非&rdo;是什么意思，但从上下文来看，&ldo;欧&rdo;似乎代表手气好，&ldo;非&rdo;则代表收起坏。年轻人的语言怎么这么复杂，比黑社会切口还深奥……&ldo;那我给你充钱呗？&rdo;他热心地提议，&ldo;只要肯花钱，不信抽不到你想要的……那什么小姐姐。&rdo;乔铭易霎时间感动得不能自已，差点就抱着乔元礼的大腿喊爸爸了。不对，他本来不就是爸爸么……转念一想，自己花自己的钱是一码事，花爸爸的钱又是另一码事。一个经济独立的人怎么能这样呢……再说了，乔元礼的不就是他的，以后可得节俭一点儿，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了，帮老父亲省省钱……他扭头望着窗外逐渐远离的地面，嘟嘟囔囔道：&ldo;……还是算了，回去叫老夏帮我抽。人家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和卡池谈笑风生！&rdo;飞机起飞时遇到气流，机身震动剧烈。乔铭易胆小，靠在乔元礼肩上不敢动弹。乔元礼搂住他：&ldo;不怕，下面是大海呢，掉下去也摔不死。&rdo;&ldo;我不会游泳啊！&rdo;&ldo;爸爸救你。&rdo;说罢亲了亲他的额头。乔铭易刚有点儿感动，接着猛然想到：我地理学的不好你不要骗我，巴黎旁边哪儿有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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