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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看她毫不停歇地动来动去，莫名想，她这样蹭蹭是为了把自己蹭上他的味道吗。她滚了一圈，渐渐消停，扭头望他，忽然就严肃起来：&ldo;言格，你是不是给我催眠了？&rdo;他心里一咯噔。好几天的事情一并忘记，的确太显眼了。他想着准备好的理由，可下一秒，甄意就板起脸质问：&ldo;你说，是不是你按捺不住，用什么催眠手法把我弄晕，然后把我搬到你床上上下其手地非礼了？&rdo;言格：&ldo;&rdo;他转身走下小阶梯，去倒茶。甄意从床上溜下来，跟着他跑，这次换了语气：&ldo;是淮如吧，出什么事了？&rdo;&ldo;嗯。&rdo;言格立在茶台边倒水，&ldo;她坠楼死了，你受刺激情绪失控，我只好先把你带回来。&rdo;这样的解释，甄意接受了。可是，疑惑啊，她似乎一到关键时刻，记忆就会出问题。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怎么回事呢？&ldo;是你在照顾我吗？&rdo;她探头问。&ldo;嗯？&rdo;这问题出乎他意料，以为她会先问淮如的事。&ldo;我看你憔悴了好多，像没有睡好。&rdo;她微拧眉心，语带担忧。&ldo;没，你一直在睡觉，也不需要照顾。我只是因为工作忙两头来回跑而已。&rdo;他揉了揉眉心。&ldo;这样啊。&rdo;她呼了口气，却见他手腕处有伤，拉过来一看，好长一条口子，心疼道，&ldo;怎么回事？&rdo;他不以为意：&ldo;医院里有病人失控，不严重的。&rdo;&ldo;哦。&rdo;她还是忧心，&ldo;现在发现你的工作好危险啊。&rdo;他稍稍一愣，继而道：&ldo;没你的危险吧。淮如都找你复仇了。&rdo;甄意叹气：&ldo;可我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真相是什么？&rdo;真相。给她催眠的时候，他试着探索过。可甄意不记得，那部分记忆可能在甄心那里。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给她。甄意接过来一看，她成了嫌疑人，目前潜逃？&ldo;真相只有你知道，可你受了刺激想不起来。之前情绪很激动，我只好让你在这里休息，等你准备好了&rdo;他顿了一下，话没说完。甄意却很明白：&ldo;等我调整好状态，就去解决这件事吗？言格，我现在就准备好了。&rdo;她望着他，语气坚定：&ldo;我不知道是什么刺激让我忘了当时的事，可我一定不会杀人的。我不要做什么潜逃的嫌疑人，我要去把这件事弄清楚。&rdo;对她的决定，他丝毫不意外，&ldo;好，明天我陪你去。&rdo;她接过他手中的茶，慢慢喝着，问：&ldo;言格，我觉得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rdo;&ldo;怎么说？&rdo;&ldo;总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啊。难道我精神脆弱，一受刺激就忘记？之前在表姐家是这样，在法庭后见戚勉也是这样，林警官死的时候又是这样，淮如死还是这样。&rdo;她拧着眉，&ldo;我的记忆怎么那么零碎？&rdo;他没回答。&ldo;能不能用催眠帮我想起当时的事情来？&rdo;他还是没回答。只怕该想起的想不起来，不该想起的却他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说：&ldo;等去警署了解情况了再说吧。看看警方的意见。&rdo;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唤醒记忆的地步，就所有的记忆一起唤醒吧。虽然会是再一次的刺激和伤害，但这次有他陪着，还有他刻在她记忆里的缓冲带，她一定可以渡过精神危机。&ldo;唔，好。&rdo;她用力点点头。因为下定决心，所以心情反而放松下来。她转头见窗台上有洒水器，想去拿来给草地浇水；不想言格忽然问：&ldo;想看星星吗？&rdo;&ldo;诶？&rdo;她还没正面回答，他已抬手关了灯。卧室陷入黑暗，中央却出现了一大束白蒙蒙的月光。甄意惊讶，原来屋内的草地顶上屋顶上方，嵌着一块大玻璃。现在是夜里，可以看见山中璀璨的星空。白月光如同一帘圆形的纱帐，甄意走进月光里仰望，上头的夜空&ldo;好美啊！&rdo;她躺在月光纱帘绿草床上，挪了一下，&ldo;你快过来呀！&rdo;言格过去，躺在了她身边，一起看星空。这样的场景，他想过很多次。每个有月光的晚上，都会怀念。今天，算不算得偿夙愿？&ldo;好漂亮，这样的星空，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厌。&rdo;她兴奋而激动。在好多地方看过星星，却从没在卧室里的草地上看过。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这一束月光。星空在她眼中不再是浩瀚辽阔的，而是有边有际的圆形，像黑暗中一盘闪闪发亮的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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