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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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问你话，是不是！&rdo;阿南低了低头，又抬起来，好像在措词。成芸知道他说话费劲，也不逼他，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终于，想了半分钟，阿南开口‐‐&ldo;你还是先抽根烟吧。&rdo;成芸：&ldo;……&rdo;想了半分钟，还是这句话。成芸觉得自己这拳头都不是打在棉花上，她是打在了年糕上，不仅打不动，还把自己粘恶心了。她瞬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到c黄上，抽烟。阿南就在一边，耐心等她抽。成芸抽着抽着，就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抽上烟之后，她的心情真的不那么暴躁了？现在再让她厉害她都懒得厉害。厉害什么，走了一天了，哪有力气。可就这么算了，不刚好验证了阿南的话‐‐你就是烟瘾犯了而已，不要没事找茬。还没等成芸想好，一根烟已经抽完了。成芸掐了烟，转过头，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忽然发现了什么，忍不住说：&ldo;你嘴唇怎么黑了？&rdo;阿南抿了抿嘴，摇头，&ldo;没事。&rdo;成芸说：&ldo;中毒了？&rdo;&ldo;……&rdo;成芸不开玩笑了，&ldo;过来坐吧，我这有空调。&rdo;阿南没有拒绝，坐到c黄对面的沙发上，他看起来真的是冻坏了。&ldo;刚回来？&rdo;&ldo;嗯。&rdo;&ldo;就去凯里了？&rdo;&ldo;嗯。&rdo;&ldo;你除了嗯还会别的不？&rdo;&ldo;……&rdo;&ldo;我扣你钱啊。&rdo;阿南终于抬起头，刚好看见成芸的眼睛里。&ldo;为什么？&rdo;&ldo;为什么？我包你的车，你不见人影，你还问我为什么？&rdo;阿南说：&ldo;你昨晚不是让我帮你找烟，寨里没有你要的烟，我只能去外面买。&rdo;成芸说：&ldo;从这来回凯里市区最多两个小时也回来了，你走了一天。&rdo;&ldo;……&rdo;&ldo;你还去哪了？&rdo;阿南低头不说话。&ldo;说吧，我不扣你钱。&rdo;&ldo;……火车站。&rdo;&ldo;接人去了？&rdo;&ldo;嗯。&rdo;&ldo;接了几次？&rdo;&ldo;三次。&rdo;&ldo;挣了多少？&rdo;阿南看向成芸，成芸笑了笑，说：&ldo;怎么，行业秘密啊？&rdo;阿南摇头，&ldo;一人三十。&rdo;&ldo;别人敢坐你的车么？&rdo;&ldo;我借了朋友的车。&rdo;成芸听了这话，有点不满，&ldo;你能借车还让我坐你那破车？&rdo;阿南看着她，&ldo;你不是不怕么。&rdo;他背后就是阳台，外面青山烟雨。阿南的声音跟他的表情、跟外面的景色一样，低低的、淡淡的，甚至有点木讷。&ldo;你要怕，明天我就去找人借车。&rdo;成芸歪着头，余光里就是那盒刚刚拆开的香烟。她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说：&ldo;热乎了就赶紧回去睡觉！&rdo;阿南不多话，站起身，来到屋门口，成芸在他身后说：&ldo;明天早上七点。&rdo;阿南打开门，&ldo;好，去哪？&rdo;&ldo;侗寨。&rdo;阿南豁然转头。成芸盘腿坐在c黄上，看着他，&ldo;没听清？&rdo;她又说了一遍：&ldo;去侗寨。&rdo;半晌，阿南才点点头，&ldo;好。&rdo;☆、?&ldo;哦，对了。&rdo;在阿南要走前一刻，成芸又叫住他。阿南转过身，等她说话。成芸说：&ldo;明天给我买套衣服。&rdo;阿南下意识地看成芸现在穿的这身。成芸说：&ldo;内衣。&rdo;阿南别过眼，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走了。成芸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融入雨中，慢慢地裂开嘴角笑了。她一边笑，眼珠一边转了一圈，从旁边的凳子，到沙发，再到棚顶，最后看到空调和c黄头柜。她一歪身子，倒在c黄上。手头就是那包烟。成芸把它拿过来，在她细长的手指里，翻来覆去地看，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牌子一样。烟盒上有一处小小的折痕，成芸想象了一下阿南的那只大手，握在这个烟盒上，急着往回赶的样子。他不抽烟，他不了解也不习惯烟盒的软硬程度。太着急，很容易握出折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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