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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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你才讨厌警察？&rdo;封澜小心地问下去。在保安办公室里的时候，丁小野虽然表现得镇定自若，可她还是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抗拒。丁小野摇头，&ldo;也不算讨厌，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rdo;封澜多少能明白一些。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假如他们做了犯法的事，她估计最终也会原谅他们并为他们而感到心痛吧。毕竟爸爸妈妈那么呵护她，任何事情也无法改变这点。&ldo;你爸要真是个逃犯，你该不会也有点问题吧？&rdo;封澜在丁小野背后瞎嘀咕。丁小野听见了，站住，回过头时表情意味深长。&ldo;难说。龙生龙，凤生凤，坏蛋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你要不要回头再去对警察报备一声？&rdo;&ldo;你就编吧！我信你才有鬼了！&rdo;封澜原本说那些话就不是认真的，毕竟&ldo;逃犯&rdo;和&ldo;家破人亡&rdo;这样的字眼对她来说是极其遥远的名词，多问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她若真心怀疑丁小野，才不会明摆着说出来，同理，丁小野果真有问题的话，也不可能轻易透露他的底细。她只是气不过丁小野对她的态度，总想着说几句话去激恼他，好报复他老是出口伤她的一箭之仇。&ldo;哎，你还没说呢，你爸到底犯的是什么事？&rdo;封澜一点也不见外地问道。丁小野不由得低头去看她问话的同时无比自然地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动了动胳膊，她的掌心好像涂了胶水。&ldo;你那么想知道，我就成全你。他是个奸杀淫掠、无恶不作的人，还好他死了，否则你这样的女人撞他手里，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rdo;封澜有一刹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但不是因为丁小野的恐吓，而是他凑近说话时喷在她耳边的气息，凶狠而狎昵。她笑道：&ldo;有你这样说自己亲爸的吗？&rdo;丁小野对她的思维方式表示极其不解，忍不住好奇地问：&ldo;封澜，我该说你这人傻呢，还是说你胆肥？你就不知道&lso;害怕&rso;这两个字怎么写？&rdo;&ldo;你直接说我&lso;傻大胆&rso;不就行了？&rdo;封澜还是看着他笑。她当然知道&ldo;害怕&rdo;，她怕意外，怕风险，怕疾病，怕餐厅经营不善，怕父母年老多病，怕寂寞，怕自己孤单终老，更怕那些专打单身女性主意的宵小之徒。可她唯独不怕丁小野，他越做出恶形恶状的样子吓唬她，她越笃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自然界有着坚硬伤人外壳的生物多半内在柔软鲜美。&ldo;都说青出于蓝，你看，你还没怎么着我，我就伤筋动骨了。&rdo;封澜把手上的伤口展示在他面前，一语双关地戏谑。&ldo;关我屁事，都是你自己找的！&rdo;丁小野冷冰冰地一句话塞了回去。封澜也不生气，依旧嘴角带笑，&ldo;可不是我自己找的。&rdo;她这样，丁小野反而像一脚踹到了棉花上，闷头走了几步，说道：&ldo;我送你回家，今天的事情就当扯平了。&rdo;封澜挑眉道：&ldo;怎么会扯平？你知情不报，是你的错。把我从车轮下救下来，我要谢谢你。把你看成和劫匪一伙的，是我的错。我在警察面前没有把你卷进这件事，你要谢谢我……&rdo;丁小野笑了起来，说：&ldo;原来早就扯平了，这样我没有必要再送你回去了。&rdo;&ldo;错！&rdo;封澜强词夺理，&ldo;我是女人，你是男人。雄性必须保护雌性，这是大自然的法则。&rdo;丁小野不屑一顾，&ldo;就算是野兽，雄性也只会保护它想要交配的雌性。&rdo;&ldo;流氓！&rdo;封澜骂道。她怏怏地走了几步，又不死心地问道：&ldo;难道你一点……&rdo;没等她说完丁小野就彻底堵死了她话里的所有出路。&ldo;一点都没有！&rdo;送封澜回家之前，丁小野让她回一趟餐厅，简单处理了一下两人身上的擦伤。他问封澜：&ldo;你没有备用的鞋子？&rdo;封澜说：&ldo;有一双平底鞋，不过在车上。&rdo;她讽刺道：&ldo;你终于看到我光着脚了。稍微有点风度的男人都会在一开始把鞋借给我好吗？我的脚痛死了。&rdo;&ldo;你……&rdo;&ldo;别拿雄性雌性那套来搪塞我，你是动物还是野人？用不用这么现实？&rdo;丁小野也懒得戳穿她，明明那套理论是她先搬出来的。他说：&ldo;你这身打扮套上我的鞋子合适吗？&rdo;&ldo;最起码你问我一声吧。&rdo;&ldo;我就知道你不会穿，何必浪费口舌？&rdo;他不知从哪儿给她找出了一双女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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