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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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ldo;言格，我们生个小孩子吧。&rdo;&ldo;……&rdo;他善意提醒，&ldo;你刚才说过了。&rdo;&ldo;可你都没有回应我。&rdo;她瘪嘴。&ldo;……&rdo;没有回应？那刚才他们在做什么？嗯，言语上的回应？他说：&ldo;我们当然会生小孩子。&rdo;她开心地笑了两声，又乖乖睡了。但不过几秒，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好奇：&ldo;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自闭症?&rdo;&ldo;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言栩患的是阿斯伯格综合症。&rdo;他觉得在这种时刻有必要纠正一下。&ldo;什么什么？&rdo;&ldo;阿斯伯格综合症。&rdo;他平和地重复一遍，&ldo;一种罕见的自闭症，患者通常……&rdo;他不太擅自夸，&ldo;嗯，……智商很高。&rdo;甄意明白了，她之前查过资料，知道自闭症的人，大多数是有智力发育问题的。那时她还觉得言格这种情况真是奇迹，如今才搞清楚，他们有更专业的一个分类。她默默想了想，说：&ldo;你这个病好酷。&rdo;言格：&ldo;……&rdo;&ldo;不像我的病，一点儿好处都没有。&rdo;甄意不太满意地咕哝，&ldo;多动症的孩子好难教养，而且如果还有人格……&rdo;她没有说下去，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扯了一下。她一直认为有病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努力克制就好了。可……孩子……她闭了闭眼，竭力压抑住内心突然翻江倒海般的绝望，做成轻松的样子，道：&ldo;你要是娶我，是在拿你的小孩冒险。&rdo;他只道：&ldo;是我们的小孩。&rdo;她心里一磕，声音低下去：&ldo;那也不该。&rdo;&ldo;如果你担心，觉得有心理压力，我们可以不要小孩。&rdo;他说得很平淡，像再寻常不过的事，&ldo;我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很好。&rdo;她狠狠愣住，埋头在他的胸口，泪水绝了堤一样往他胸口涌:&ldo;言格，我永远不要离开你，绝对不要。&rdo;……大年初一的早晨，阳光明媚，温暖宜人。甄意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金色的阳光在自己的睫毛上跳跃，好温暖的感觉；蒙蒙地睁开眼睛，扭头一看，便望见了言格清黑温润的眸子。他不知多久前醒了，正一瞬不眨看着她。眼眸黑漆漆的，里边只有她小小的影子，干净，纯粹。她不可自抑地咧开嘴，回报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早晨起床洗漱做早餐，她心情一直都快乐，反反复复地哼着一首很久以前的歌：&ldo;每一天睁开眼看你和阳光都在，那就是我要的未来，我要你的爱……&rdo;言格喝着粥，听着她乐颠颠的音乐，看着她哄爷爷，给爷爷刷牙洗脸，他的心情也是舒适的。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手表，2月14号。情人节。还在想着，甄意已经照顾爷爷吃完早餐，扭头望他：&ldo;言格，我们今天上街玩好不好？过些天又要送爷爷回疗养院了，我想带爷爷去玩。&rdo;&ldo;好。&rdo;他点点头，原本就打算今天带她去玩的，&ldo;想去哪儿？&rdo;&ldo;游乐场吧。&rdo;她笑。&ldo;嗯。&rdo;刚好，他也是这么想的。上一次一起过情人节，他们就去的游乐场。爷爷听说去游乐场，也很开心。甄意给他换好衣服，带好水壶，又装好手帕和纸巾；言格静静看着，不曾料到她在私底下，在爷爷面前，会有如此悉心细致的一面。像个……小管家婆。……二月的深城已经很温暖了，游乐场里游人很多，大都是年轻的情侣们。甄意考虑着爷爷的身体，并没有玩太多刺激性的项目，而是带爷爷坐着观光车四处游览，后来爷爷看见了旋转木马，便兴奋地要玩。言格买了票，让甄意陪着爷爷坐，自己则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看她在木马上快乐地旋转，欢笑。今天，甄意穿了件春款的白色裙子，没有束头发，长长的头发在风里飘扬。美好得像从天而降的天使。玩了一趟之后下来，她兴冲冲的，小脸上全是欢喜，因为快乐，整张脸都仿佛被点亮，灿烂得让周围的一切都失色。的确，在这个游乐场里，五光十色的一切，他都看不见；周围的人，也都不存在；除了……他捋了一下她鬓角的碎发，轻轻别去她小而柔软的耳朵后，刚要说什么，爷爷闹着还要再玩一次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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