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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的妻子接过名片，流着泪点点头。&ldo;林警官被杀之前，曾经模糊不清得对我说要我动手&rdo;甄意说到这儿，眼泪又下来，&ldo;他是一位时刻谨记职责，尽全力想保护平民的好警察。我会写信，向政府申请为林警官表彰授衔。&rdo;林涵的家属抹着眼泪哭泣：&ldo;谢谢&rdo;走出法庭，司瑰和她的同事们全等在走廊上。见到甄意出来，司瑰满脸泪水，扑上来紧紧抱住甄意，眼泪直流：&ldo;甄意，谢谢，谢谢你！谢谢你让林涵瞑目！&rdo;林涵的同事，一个个大男人们，面庞坚毅，眼睛里全含着泪水。司瑰哭完了，松开甄意，手胡乱一抹，收了哭泣，朗声一喊：&ldo;敬礼！&rdo;数十位警司脚跟一磕，&ldo;啪&rdo;整齐划一的立正，敬军礼。十几位警司背脊笔挺，手臂端直，含泪的目光坚强而刚毅；不仅在敬甄意，更在敬他们牺牲的战友。甄意心口巨震，胸腔里情绪涤荡起伏，张了张口，却无话能说。最终，报以他们深深一个90度鞠躬。甄意从后门离开法院，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一来没兴趣，二来还要准备下午言栩案的庭审。在法院附近的希尔顿酒店里简单吃过午餐后，甄意和安瑶言格一起对证词。安瑶的伤人案前两天已经审理完，言家给她请的律师很厉害，最终被判自卫伤人，无罪。而下午言栩的庭审，甄意请她出庭做证人。上午，安瑶在庭上的表现相当好，甄意对她完全放心。安瑶便先去房间午休。甄意则陪言格上楼。&ldo;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还是躺下对证词？&rdo;她进屋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快步走到窗边把沙发拖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里层的白纱帘。午后的阳光朦胧，房间里光线温暖而不刺耳。&ldo;不用。&rdo;言格走去落地窗边站好，望一眼白纱外边的繁华世界，又回头看她。她已经坐下，忙不迭地整理资料，主要是他的证词。言格想，其实，她已经证据充分，下午的案子，她必定会赢。却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兮兮。拿着笔的白白的小手竟会微微地颤抖。还看着，听她唤：&ldo;言格，你过来。&rdo;他走了两步，到她跟前站定，低头看桌上的白字黑字。她坐着，他站着。她的手指和笔都很灵活，在纸张上敲敲打打，语速很快，听得出紧张：&ldo;这里说话要注意语气，这里说话要注意语速&rdo;其实他说话哪里有语气和语速的问题，但她交待的任何事，到了他这里，都变成了一个个清淡却认真的承诺：&ldo;嗯。&rdo;&ldo;嗯。&rdo;她每说一句便要抬头看他一眼，每每便看到薄淡的阳光下，他深邃而清黑的眼眸，鼻峰的弧线非常完美，像一尊雕刻。清秀而苍白的脸上神情专注，看得出，她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听进心里。午后阳光微醺，隔着一层薄纱，高楼下繁华的街道像是沉浸在水底，喧闹声朦胧不清。这一米阳光里，只有女孩微快而细腻的声线：&ldo;言格，你记得，打的时候不要急躁。&rdo;&ldo;注意不要紧张。&rdo;&ldo;如果对方问了意外的问题，别慌乱。&rdo;嗯，&ldo;急躁&rdo;&ldo;紧张&rdo;&ldo;慌乱&rdo;，这种词真是太适合&ldo;言格&rdo;了。他倒从容配合地听着，就说了句：&ldo;嗯，知道了。&rdo;他嗓音像瓷，又像此刻慵懒的阳光，这样专注以待地回答她，她反而一下子忘了词，不知接下来还要交待什么。她又赶紧翻纸张，唰唰地响。边翻便轻轻吸了口气，可莫名脚还是在抖。他低头看着她半晌，终于问：&ldo;甄意，你在担心什么？&rdo;她一愣，仰头看他，目光有些茫然，半晌又低下头，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声音又细又小：&ldo;我怕他们欺负了你。&rdo;有一瞬间，世界是安静的。言格静静看了她几秒，才轻声道：&ldo;甄意，我没那么弱。&rdo;&ldo;我知道啊，可&rdo;尾音没了，她没继续说。他手插兜，背身立着，又问：&ldo;他们能有你伶牙俐齿？&rdo;&ldo;不一样，&rdo;甄意瘪嘴，有些委屈，更有些霸道，&ldo;我说得，别人说不得。&rdo;&ldo;是。你说得，别人说不得。&rdo;他看着窗外淡蓝色的天空，缓缓地说。是承认的。良久，她在心里搜刮了一圈，道：&ldo;没什么可交代的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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