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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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耸耸肩，&ldo;名字？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脖子后仰出的弧度非常漂亮，像只小天鹅，一个男的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亲，看得我也想亲两口。&rdo;高燃问，&ldo;那男的长什么样儿？&rdo;青年喝口那红红稠稠的东西，舌头扫过嘴角，&ldo;背对着我呢，我又没透视眼，不过身材很好，腿长腰窄，正面应该差不了。&rdo;高燃的嘴角抽了抽，得，问了也是白问。青年突然凑上前，&ldo;小弟弟，你喜欢的是男的吧。&rdo;高燃猛地起身，动作幅度很大，又非常突然，面前的小桌子都翻了，他怒吼，&ldo;我||操||你|妈，你胡说八道什么？&rdo;&ldo;你|他|妈||操||谁呢啊？&rdo;青年冷着脸哈哈，&ldo;这么大反应，被我说中了是吧，快来看啊，这里有个……&rdo;高燃的拳头挥了过去。高兴跳下台子挥开人群靠近，抄起手里的吉他，照准压在少年身上的那人头顶砸去。围观的人群骤然寂静，又开始沸腾。高燃身上的重量消失，他抹掉出血的嘴角坐起来，看到高兴跟那青年在内的几个人干架，游刃有余，很快的，乐队的其他人也参与进来，帮高兴对付他们。有人流血，有人尖叫，一团乱。高燃一瘸一拐的从酒吧里出来，想抽烟了，他牵动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嘶了声。不多时，高兴手插着兜走出酒吧，没搭理坐在台阶上的少年。高燃拍拍屁股上的灰，&ldo;等等我‐‐&rdo;高兴背着开裂的吉他走下台阶，脚步不停，有点儿末路天涯的寂寞感。高燃的左腿被踢了一脚，肉疼，走不快，他冲着男孩的背影喊，&ldo;喂，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酷啊你？对了，你们那个乐队……&rdo;高兴说，&ldo;吵死了。&rdo;高燃走到他旁边，&ldo;你说什么？&rdo;&ldo;我说吵死了。&rdo;高兴的声音忽然拔高，&ldo;赶紧滚出我家，滚出市里，回那个小县城里缩着去！&rdo;高燃也将声音提高，&ldo;我根本就不稀罕待在你家，跟个铁罐子似的，不是人待的地方！&rdo;俩人大眼瞪小眼。高燃的脸色发白，&ldo;我想吐。&rdo;他刚说完就哇的一声吐出来，吐了高兴一身。高兴一张脸发青，&ldo;高、燃！&rdo;高燃又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发热，想哭。于是高燃嚎啕大哭。高兴傻眼。晚上九点二十，封北的车进县城，他回家，第一时间就爬上平台。少年不在家，平台的门就从里面锁了，窗户也关着，封北进不去，这些天只要能回来，他就上这里来待会儿。魔障了。封北站在月亮底下点根烟抽，脑子里浮现朱同父亲说的那些话，说话时的样子，之后是少年的态度，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刺刺的疼。自行车的铃铛声从巷子口传来，高建军跟刘秀从厂里回来了。刘秀脚撑地从自行车上下来，拿钥匙的动作一顿，她看向平台方向，&ldo;建军，你看那里是不是站着一个人？&rdo;高建军说，&ldo;没看着。&rdo;刘秀盯了几秒，是没有，兴许是看花眼了，她打开大门，&ldo;妈，到家了，下来吧。&rdo;高老太坐在自行车后座，人没动，一张皱巴巴的脸板着，不太高兴，&ldo;建军，你是不是跟建国说了什么？他怎么还没过来？&rdo;高建军把自行车往院里推，&ldo;说的是后天。&rdo;&ldo;后天啊，那好，去了你弟弟那边，你妈我就能吃上一口热饭了。&rdo;高老太哼了声，&ldo;也不用再看人脸色。&rdo;刘秀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行车重重提过门槛重重一放。高建军也没说话，他把老太太送进屋里，就去给她打水洗脸洗脚。刘秀把包丢桌上，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生闷气。平台上的封北低声喘息，他把捏断的烟塞口袋里，清掉地上的烟灰靠着门看月色，渐渐的，眼皮往下沉。十点左右，高燃洗完澡去敲门，眼睛还红着，不提自己坐在路边哭的事儿，&ldo;酒吧的事，谢谢啊。&rdo;高兴挖耳朵，&ldo;你说什么？&rdo;高燃往高兴的房里看看，那把开裂的吉他放在床头，待遇很好，&ldo;吉他成那样子，还能修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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