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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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把人拨开，指着少年说，&ldo;这是高燃，邻居家的小弟弟，身体不舒服，来市里看医生。&rdo;他又说，&ldo;石桥，我兄弟。&rdo;高燃跟叫石桥的男人四目相视，各自上下一扫，握手打招呼。三人找了个地儿坐。高燃发现石桥是个面瘫，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多大的表情变化。石桥喝口茶，&ldo;你调过去，其他队里的人没意见？&rdo;封北瞥他一眼，&ldo;能有什么意见？&rdo;&ldo;功拿得多，谁都争不过你。&rdo;石桥的面部肌肉扯动，似是笑了一下，&ldo;凭你那狗屎运，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rdo;封北后仰着头抽烟，&ldo;还真遇上了一个。&rdo;石桥没问案情，不合适。两个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叙旧，回忆着过去的几年。高燃插不上话，他撑着头，手弄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以此来打发时间。封北踢石桥一脚，&ldo;行了，说个没完了还。&rdo;石桥面无表情，&ldo;我专程来为你接风，你就这态度？&rdo;封北说，&ldo;明个晚上请你喝酒。&rdo;石桥把茶杯扣桌上，&ldo;今晚不行？&rdo;封北说不行。石桥默了几瞬，&ldo;你不想知道我姐的情况？&rdo;高燃刷地扭头去看男人。封北一脸无辜，&ldo;我跟她有关系？&rdo;&ldo;没有？&rdo;石桥的眼神恐怖，&ldo;她流产不是因为你？&rdo;高燃结巴，&ldo;流、流产？&rdo;封北的嗓音里带着慌意，极其细微，&ldo;跟我无关。&rdo;他的话是对石桥说的，眼睛却看着少年。石桥的面部有些狰狞，&ldo;怎么跟你无关，要不是你，我姐能被搞大肚子？&rdo;怎么突然就翻脸了？高燃傻不愣登的坐着，一头雾水。封北站起来，脸色铁青，&ldo;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又不是我搞大了她的肚子。&rdo;石桥作势要上来动手。高燃跳起来挡在男人面前，眼睛瞪着石桥。石桥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阴晴不定。高燃咽唾沫，硬着头皮跟他对视。石桥面上的煞气瞬间烟消云散，&ldo;封北，你这个弟弟挺心疼你。&rdo;封北把少年往后一拉，&ldo;羡慕吧。&rdo;石桥动动嘴角，&ldo;我有儿子，他说要保护我。&rdo;封北因为少年的举动，心里美滋滋的，他勾唇，笑着说，&ldo;那你等着吧。&rdo;高燃咂嘴，这两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封北怕少年胡思乱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石桥跟封北是同学，同事，两人关系铁。通过石桥，封北认识了他姐石雯雯，碰面的次数很多。石雯雯喜欢封北，喜欢了好多年，和多数小姑娘一样，崇拜他，仰慕他。但封北对石雯雯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拿她当石桥的妹妹，仅此而已。石雯雯表白被拒后遭到巨大的打击，换上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上酒吧喝酒，跟一个男的睡到了一起。没过多久，石雯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悲的是她让石桥找到那个男人，对方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石雯雯一怒之下抓了刀子刺向那个人，幸亏石桥跟封北及时阻止，不然会出人命。那次之后，石雯雯打掉了孩子，抑郁症更加严重。她把不幸怪到封北头上，心里有怨恨，觉得要不是他的拒绝，自己也就不会作贱自己。这几年石雯雯闹得很，抑郁症把她折磨的不人不鬼。直到封北被调走，她见不着人，不疯了，日子才慢慢的回到了正轨上。石桥闷声抽烟。封北对着垃圾篓弹弹烟灰，&ldo;雯雯现在过的怎么样？&rdo;石桥说，&ldo;老样子，白天看服装店，晚上打牌。&rdo;封北淡淡的说，&ldo;那不挺好。&rdo;石桥不语。封北抽口烟，半响问道，&ldo;雯雯还在吃药？&rdo;石桥说，&ldo;不怎么吃了。&rdo;封北长长的吐口气，放心多了，&ldo;好事。&rdo;高燃从沉思中出来，&ldo;小北哥，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才申请调走的吧？&rdo;封北没出声，石桥也没。高燃看看小北哥，又去看石桥，发觉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压抑，猜测小北哥调走另有原因，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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