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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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节（第1页）

&esp;&esp;“昨天早晨到的。”傅小义接过话头，“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esp;&esp;“有甚收获？”他派金羽过来打头阵，先收集一点本地情报，尤其关注河边渡口。

&esp;&esp;“现在是何家坞最繁忙之时。”金羽往外一指，“再有个把月就进入汛期，到时候风高浪急，未必能再走船。有经验的商队多半挑在这时候赶来竞渡。”

&esp;&esp;走商就是和时间赛跑，若是撞见汛期停航，那么改走回陆路反而耗时更长。所以眼下的何家坞才这般热火朝天。

&esp;&esp;燕三郎将铎人奇袭童渊军后方粮仓之事说了，而后道：“铎人应该就在这里下水乘船。”

&esp;&esp;“嗯，客人多但船有限。着急上船的，就得——”傅小义左右看了看，搓了搓手指，“多花点。”

&esp;&esp;燕三郎往渡口方向看去，果然人头攒动。

&esp;&esp;“得掏多少钱？”

&esp;&esp;“每人一两银子，船上就能有空位，人多还能打折；如果是走货的，那可就贵多了，视货物大小和体积而定。”小二走过，金羽又向他要了两个茶碗，“有的商队上百号人押着七八车货，想都挤上船可就花费巨大。”

&esp;&esp;饶是如此，愿意掏钱的旅客也不在少数。如果走陆路，骡马的口粮、货车的折损、一路上住店的开销，数额更大。更不用说陆运风险不定，道路塌方、盗匪水火，时有发生。

&esp;&esp;有些人员的薪酬还是以天计算的，所以越早抵达目的地，赚头才越多。

&esp;&esp;当然，水上行船多风雨。不过走商本来就是靠天吃饭，千渡城的航线又比较稳定，走的人多了，自然相对安全。

&esp;&esp;小二刚倒完茶水，金羽端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待。”

&esp;&esp;他在自己碗里蘸一点茶水，滴在火印上。

&esp;&esp;红色的火印立刻就变青了。

&esp;&esp;“这是防伪之法。等水渍干了，印章又变回红色。”金羽介绍道，“行船时检验起来也非常方便。”

&esp;&esp;千岁笑道：“这倒很像卫国从前的攒金令。”为了防伪，各国各势力都煞费苦心哪。

&esp;&esp;燕三郎关心的焦点随后转移：“这路引哪里来的？”

&esp;&esp;金羽路引上的名字叫作王守仁，想来是他随手捏造的。

&esp;&esp;“花钱办的。”几个茶客走过身后，金羽等他们走出大门才继续道，“找到我们那人说，上船一个价，盖火印一个价；如果没有路引，那么做好路引再盖火印，又是一个价——”

&esp;&esp;“无论远近，三十两银子。”

&esp;&esp;三十两现银，就是三万钱。燕三郎挑了挑眉：“如果执路引到渡口那里正常登船，也不插队呢？”

&esp;&esp;“视行船距离而定，最近的一程，渡租是十文起。”

&esp;&esp;十文和三万，相差这么大？燕三郎往窗外看去：“看这般人头攒动，不加钱插队根本上不了船。”

&esp;&esp;“是。”傅小义赞同，“昨天我们也试过了，要是不掏钱光排队，得排到三天以后。越靠近汛期，人就越多。”

&esp;&esp;“这种专门收钱带乘客插队过关的人自称买办，可外人都喊他们是‘渡鸦’。”

&esp;&esp;“一共有多少人？”乌鸦可是又贪婪又钻营的鸟类。燕三郎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都有专用称呼了，应该不止个。”

&esp;&esp;“我们看了两天，粗算起来至少有十几个。”金羽抖了抖手上的契约，“这个火印真地好使，我们上船走了一程，也就是不到五十里，遇到两次巡船。那都要登船检查的，发现没盖火印的，立刻就撵上岸去；有一支队伍三十人，其中二十五个都没盖火印，不知道从哪里偷溜下水，结果整船人都被扣押带走。”

&esp;&esp;“查得好生严格。”铁太傅啧啧两声，“铎人队伍就算伪装成商人上船，没有火印也会被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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