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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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氏忙道：&ldo;墨篆姑娘去了厨房。我没有想到大爷会这个时候回来……&rdo;短短的两句话，既为墨篆开脱，又为了自己辩解。范氏更恨。俞敬修眼底闪过一丝疲倦，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衣裳到底是谁做的。他径直对范氏道：&ldo;我今天肯定会很晚，要是二门落了匙，我就在外院的书房过夜。你明天一早让人去那边服侍我盥洗就是了。&rdo;范氏一听，忙将银票递给了俞敬修。俞敬修头也不回地出了内室。西苑的烟火已经开始了。夹道街是长安的一个小胡同，他一路上不时碰到有行人停下来仰望半空中炸开的烟火。俞敬修听到一个小姑娘大声地喊着&ldo;爹爹&rdo;，道：&ldo;您快看，您快看！它炸开了，炸了两次……第次是绿色，然后才是其他颜色，这一次是红色，然后才是其他的颜色……&rdo;那孩子的声音婉转如黄莺，他不由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高大男子肩上顶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件大红底宝瓶妆花褙子，头发乌黑如漆，面白发玉，小小年纪，眉眼却十分的细致，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像那深涧的泉水，让人心都跟着澄净起来。旁边马车帘子一撩，一个妇人笑道：&ldo;快上车！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她已经七岁了，可不是七个月。&rdo;男大的男子闻言就回头朝着那个妇人笑，笑容既包容又带着几分宠溺，一看就知道十分着紧那妇人的言语。他笑道：&ldo;你不也说她今年七岁了吗？明年她又八岁了，顶在肩上就更不合适了……不如趁着她今年才七岁，再顶她一次……&rdo;那妇人闻言灿然一笑，笑容比那五月火红的石榴花还要灿烂：&ldo;你就给我诡辩吧……&rdo;高大的男子抿了嘴笑，坐在他肩头的小姑娘就捂了嘴笑，虽然长得不像，可神态间十分的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十之八九是父女！马车里就伸出一个男孩子的头颅来，看年纪不过四、五岁的样子。他笑嘻嘻地嘲望着那对父女，大声道：&ldo;姐姐，好玩吗？&rdo;&ldo;好玩。&rdo;小姑娘答道，&ldo;看得可远了！&rdo;然后道，&ldo;要不，我下来，让爹爹也顶顶你？&rdo;&ldo;不要。&rdo;男孩子想也没地拒绝了，依偎在了那妇人的身上，&ldo;我陪着娘坐马车！&rdo;那妇人呵呵地笑，搂了那个男孩子，柔声道：&ldo;曦哥儿真乖，还知道心痛妈妈。&rdo;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和俞敬修擦身而过，俞敬修却两眼发直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竟然碰到傅氏一家子？没想到赵凌……白天进宫参加了太皇太后的寿筵，晚上还有精神带着一家子出来游玩……不过，平心而论，她的女儿长得真是精致，儿子也长得不错，都像傅氏……念头闪过，俞敬修有些发怔。而傅庭筠和赵凌却没有看到俞敬修。傅庭筠望着前面人头攒动的长安大街，不由道：&ldo;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看烟火好了。挤去也不过是看人罢了！&rdo;心里想着挤进去了赵凌还要维护她和孩子们的安危，哪里有心思看烟火。还不如就在这里远远观望观望好了。出来玩，不就是图个高兴。史家胡同在城东，西苑在城西，他怕她和孩子们看不清楚那些烟火，非要带他们出来看热闹不可……想到这些，她的心里顿时甜丝丝的，望着赵凌的目光也充满了柔情。赵凌笑道：&ldo;没事，没事！我一早让人在望仙楼订了个雅间，我们挤进去就可以了。&rdo;傅庭筠见他一片苦心费了大力气安排，自然不再反对，吩咐曦哥儿坐好，哄着怀里的旭哥儿，行如龟步地费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望仙楼。进了雅间，立刻有小二端了茶点进来。赵凌则将官帽椅搬到了窗下，让孩子们站在官帽椅上观看烟火。傅庭筠就反复地叮咛雨微和童妈妈等人：&ldo;仔细点，别让孩子们翻下去。&rdo;见赵凌一手拉着呦呦，一手拎着曦哥儿的领子，自己就圈了旭哥儿。外面一阵响动，在人推门而入：&ldo;虎臣，你也在这里？&rdo;傅庭筠不由回头，看见一个浓眉大眼、年约三旬的陌生男子。她忙背过身去。就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笑道：&ldo;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非要请我到京都来看烟火。原来是为了赵凌这小子。&rdo;又道，&ldo;赵凌，想必你说的那个儿子也在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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