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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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事？找我什么事？&rdo;可可树喝醉了，说话也有点大舌头。&ldo;我记得，你老家在乌达。那里……离卡隆近吗？&rdo;可可树嘿嘿笑起来。&ldo;近，邻国，隔着一条很大很大的河。我记得那时候，有一阵子，河水忽然变红了，很多人去河边看，还有人在河里捞起过漂下来的尸体。&rdo;&ldo;后来听说，有一群难民想通过河道逃过来，但是没有船……胡卡人追上他们，就在河边……砍呀……砍……&rdo;他打了个酒嗝。卫来心里堵的难受。&ldo;那当时，你应该听说过很多事，有没有关于保护区，或者自愿留下来的志愿者的？&rdo;可可树说：&ldo;哈，保护区。&rdo;感觉他就差在那头发酒疯跳舞了。&ldo;这些西方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张跟黑人不一样的脸，圈出了保护区，人人都要给面子‐‐在其它地方可能是这样，但是这里……&rdo;&ldo;卫，黑奴贸易，400年，被运到全世界做奴隶，你觉得他们从骨子里，会对白人亲善吗？&rdo;&ldo;而且卡隆当时的事，超出了全世界的预计‐‐联合国后来说，四月之殇是二十世纪最黑暗的篇章，最黑暗哦……啊，最黑暗的是天空，星星在一闪一闪……&rdo;卫来不得不打断他：&ldo;说保护区的事。&rdo;可可树嘟嘟嚷嚷：&ldo;保护区嘛……有支撑下来的，也有被冲破的。其实你保护的那个叫……哦，岑小姐，还挺厉害，我就听说有法国牧师被杀的，躲在教堂里的难民都被杀了……&rdo;卫来低声说：&ldo;如果岑今在那里遭遇过不好的事，你觉得会是什么？&rdo;&ldo;谁知道，女人嘛，哈，她那么漂亮……&rdo;卫来垂下的手攥紧，晒干的茶叶在他掌心碾成了细末。蓦地打断可可树，说：&ldo;别说了，过去的事了。&rdo;可可树被他喝的一头雾水：&ldo;什么……你跟我说什么？咦，卫，你怎么会打电话来？我们聊了吗？刚是我在跟你聊吗？&rdo;卫来说：&ldo;如果一个人不开心，总是纠结过去的事情，怎么帮她忘掉？&rdo;可可树说：&ldo;加倍对她好咯，逗她开心咯，她现在开心，当然就忘记过去的事了‐‐像我，现在有钱、有老婆、有房子，我就不大记得我没内裤穿的时候了……哈，卫，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的第一条内裤，是从一个老头身上……&rdo;卫来砰的挂掉了电话。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回房的时候，看到那个海盗，盘着腿坐在晾衣绳下，不紧不慢地嚼茶叶。走到c黄边，岑今已经睡着了。以前他没有注意过，现在才发现，她睡着的时候是侧睡，身子蜷缩在一起，最没安全感的睡姿。卫来俯下身子，轻轻搂住她，她的呼吸轻缓，长睫的睫尖柔柔触在他唇上。他觉得，她整个人，像是罩在一个铁壳子里，硬邦邦的没有温度，那些被她的社评骂的跳脚的人这么看她，沙特人这么看她，麋鹿也这么看她。但只有在这个铁壳子边守的够久的人才知道，这里头住了一个小姑娘，偶尔的，会偷偷出来透气，挺可爱，也让人心疼。卫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ldo;岑今，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rdo;‐‐岑今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日头偏斜着晃进屋里，四周荒村一样安静，她一时间茫然，几乎忘记了身在哪里。窗口有人影晃动，抬头看，是卫来在收衣服，腰身挺拔，肩背宽厚‐‐手心忽然发热，昨晚的手感好像还没褪去。再抬头时，卫来正看着她，说：&ldo;你醒啦。&rdo;他收好衣服，大步进来。岑今下c黄，说：&ldo;这么安静呢。&rdo;卫来笑，他拉过她，轻轻搡向门口：&ldo;你自己看，你的四个保镖，铁塔一样站四个方向，这村子一上午，就几乎没人敢出来晃，吵架都不吵了。&rdo;还有那个警察，本来一大早就该回城了，但他冒着扣工资的危险，硬是不走，追着卫来问：&ldo;这些人真不抢东西？一会就走？什么时候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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