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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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什么？&rdo;我诧异地问。&ldo;因为他要先把蚊帐里的蚊子喂饱了。&rdo;夏兆柏微笑着看着我。&ldo;令尊令堂，感情可真好。&rdo;我由衷地说。&ldo;是啊，他们死得早，没来得及教我多少东西，&rdo;夏兆柏双手合什，将我的手掌裹在其内，柔声说：&ldo;但对睡一个床的人好，这是我从小就学到的。&rdo;我脸上有些发热，垂下了头。&ldo;小逸，&rdo;夏兆柏裹紧我的手，轻声而有力地说：&ldo;你是我想对一辈子的人，我不会像对生意场上的对手，对手下的弟兄，对多年的老朋友那样对你，你明白吗？&rdo;他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忽然奇迹般地将我来之前那种隐约的忐忑一扫而空，我微微一笑，戏谑地问：&ldo;让你脱了衣服当人肉蚊香，也肯吗？&rdo;夏兆柏眼睛一亮，微微笑了起来：&ldo;只要你信我肯，我就会肯。&rdo;我慢慢收敛了笑容，注视着他的眼睛，道：&ldo;这句话，很重。&rdo;&ldo;我总还有点诚信在，你放心，我言出必行。&rdo;夏兆柏掷地有声地说。&ldo;好。我可以信你。&rdo;我紧跟着问：&ldo;既然如此，又何必让陈三少受池鱼之殃？&rdo;&ldo;小逸，不管是不是夏氏授意要吞并陈氏，我都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rdo;夏兆柏缓缓地说：&ldo;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层意思了。你也做过总裁的位置，应该明白，这个位置，杀伐决断，有时候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rdo;我心里一凛，问：&ldo;难道你还不算大权在握？不可能，你不是我……&rdo;夏兆柏摇摇头，说：&ldo;我当然占了绝大多数的控制权，但是，决策层与董事局，总公司与分公司，直系部门与旁支部门，我方与他方，都必然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存在。我要兼顾的东西很多，如何均衡各方面需求，追求利益最大化，如何营运夏氏，让它发展得更好，让底下好几万人的饭碗不会打掉，这是门大学问，我坐这个位子，从来就不可以任意妄为。所以像那种是打着你的名义，去做那种听起来好像很浪漫，实际上很愚蠢的，争风吃醋的传闻，你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没那么有空，也没那么无聊。&rdo;&ldo;我知道，&rdo;我心里越发安定，微笑道：&ldo;你为人一向实际，听歌剧不如去唱k，吃牛扒不如吃牛腩面。&rdo;夏兆柏呵呵低笑，说：&ldo;你走了那三年，港岛每逢交响乐盛典，我其实都有尽量去听。&rdo;&ldo;怎么样？&rdo;&ldo;不如回乡下听阿婆阿婶唱咸水歌。&rdo;夏兆柏一脸敬谢不敏说：&ldo;这个洋罪，可不是人受的。&rdo;我们相视一笑，均想起当年一同听歌剧的情形，只是真如歌词所写：多少时光匆匆溜走，转眼人已白了头。这一刻，我们都有些沉默，仿佛一起悼念，那一去不返的岁月如歌。很久以后，我才清清喉咙，说：&ldo;这么说，即便是夏氏真的在恶意收购陈氏，你也阻止不了？&rdo;夏兆柏看着我，说：&ldo;如果是我们做的，我也不会阻止。&rdo;&ldo;兆柏，&rdo;我皱了皱眉，说：&ldo;你别做得太绝好吗？陈氏几代积累才出这份家业，三少其实很有能力，只要给他时间，陈氏必定会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何必赶尽杀绝……&rdo;&ldo;小逸，&rdo;夏兆柏正色地打断我，说：&ldo;我不喜欢你掺和到我的公司决策中来。&rdo;我一愣，顿觉窘迫难堪，狼狈地说：&ldo;当然，是我僭越。&rdo;夏兆柏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抱我，却被我侧身避开，他无奈地说：&ldo;小逸，这是我的原则，你不能理解吗？&rdo;&ldo;我自觉多嘴，不用再听了，&rdo;我站了起来，淡淡地说：&ldo;夏先生放心，以后鄙人会明白自己身份，也请夏先生自持身份。&rdo;&ldo;小逸，&rdo;夏兆柏脸上绷紧，一把将我不由分说拉入怀中，说：&ldo;别闹脾气，别闹！&rdo;他提高嗓门，我心底隐约还是有些怕他，被他一低吼，竟然乖乖地不再挣扎。夏兆柏缓和了口气，低头看我的眼睛，说：&ldo;觉得委屈？我刚刚说的话削了你面子？你也坐过这个位置，你也明白商人是怎么一回事，那你说，为你一句话，我决定公司放掉到嘴的鸭子，这是一个成熟的决策者会做的事吗？&rdo;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却听夏兆柏继续说：&ldo;陈氏的收购，我自有分寸，但我觉得你该明白，无论夏氏跟陈氏恩怨怎样，这都是商场上的事，跟你，跟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我若要啃下陈氏这块肥猪肉，那也是因为它经营不善，理该被啃，不是为了他家三少纠缠你那点破事！老实说，陈成涵那点伎俩，我还没放在眼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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