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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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酌静默一瞬，摇头，&ldo;我并不觉得土气。&rdo;谭如意笑起来，&ldo;所以我们的名字，是不是一个大俗，一个大雅？&rdo;漫无边际聊着，很快到了沈自酌所说的地方。那是一间废弃的红砖厂房，掩映在蓊郁的梧桐树间。厂房前是块灰色的水泥地，年代久远的缘故，有几处凹陷下去，开裂的fèng隙里，葱茏的狗尾巴糙迎风摇摆。沈自酌将门口的一块水泥板掀开，拿出藏在红色塑料袋里的钥匙，将铁门打开。迎面一股尘埃的气息，阳光从顶上的气窗照进来，高而空旷的房子里满是漂浮的金色尘埃。谭如意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紧跟着响起一阵微弱的回声。靠近南边墙壁的地方堆着几台机c黄，靠墙整齐码放着一堆的木料。沈自酌牵着她往机c黄走去，&ldo;这是以前三叔家具厂的旧址，废弃之后被我征用了。&rdo;&ldo;征用做什么？&rdo;&ldo;偶尔做点东西。&rdo;谭如意在一台机c黄旁边停下来，&ldo;这是做什么的？&rdo;&ldo;切割木板。&rdo;她朝着地下看了一下，水泥地上满是卷曲的木屑，&ldo;这是刨出来的吧？我以前见过。&rdo;&ldo;嗯。&rdo;谭如意看到了搁在机c黄上的一块平滑的木板，拿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惊叹：&ldo;竟能这么平滑，是你刨的吗沈先生？&rdo;沈自酌低头看她，阳光恰好照在她素净的脸上，显出一种洗净的玉质的透彻。他忽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上机c黄上坐好。谭如意尚来不及惊呼，沈自酌已扣着她的脑袋，吻上去。与前几次都不相同，更加用力，似是在掠夺，或在宣告主权。谭如意身体发软，不由伸手环住了沈自酌肩膀。木屑干冽的气味，尘埃的气味，难以名状的机油的气味，混合着沈自酌身上清澈浅淡的气息，一时之间让谭如意有种身陷梦境的错觉。她渐渐地呼吸不过来，便伸出手将沈自酌往后一推，低垂着头轻轻喘息。沈自酌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呼吸温热，&ldo;你喜欢我的名字？&rdo;谭如意点头。沈自酌捏着她的下颔将她脑袋抬起来，注视着她，&ldo;那喜欢我吗？&rdo;谭如意怔了怔，沈自酌却直直地看着她，态度格外坚定，摆明了不许她回避。&ldo;沈先生，对不起……&rdo;沈自酌目光一沉。谭如意急忙解释，&ldo;不是！我不是在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在为前几天的事情道歉。&rdo;她喘了口气，&ldo;我并非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一时没想好怎么说……&rdo;&ldo;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诉，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rdo;&ldo;我……&rdo;谭如意脸涨得通红，目光无法避开，几个字仿佛有千钧重的力量，悬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索性闭上眼睛，深深呼吸道：&ldo;你是&lso;可能喜欢&rso;的话，我就是&lso;确定喜欢&rso;。&rdo;她许久没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心脏过速一样地猛跳起来，不敢睁眼看沈自酌的表情。又过了一瞬，温热的触感再次贴上唇角。谭如意松了口气，打算睁眼，却让沈自酌一把按进怀里，低沉的声音仿佛自湖底发出，&ldo;我也喜欢你。&rdo;谭如意眨了眨眼，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没有动。片刻后，沈自酌将他松开。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他周身都仿佛给镶上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逆光的脸显得格外清俊。谭如意有些发怔，&ldo;沈先生，我本来以为，能遇见你已经花光我所有运气了。&rdo;沈自酌想了一下，&ldo;你的意思是，遇到我之后就只剩倒霉了？&rdo;谭如意扑哧一笑，&ldo;你真的十分的不解风情。我的意思是……遇见你就足够幸运了，不敢奢望更多，喜欢，或者其他别的什么。&rdo;沈自酌将她的手捉住，沉声说：&ldo;你可以期望更多。&rdo;谭如意又眨了眨眼，没敢问可以期望到什么程度。过了一会儿，沈自酌将她手松开，退后了半步，&ldo;既然话说清楚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do;&ldo;什么事？&rdo;&ldo;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不要逃避。&rdo;谭如意怔怔看着他。&ldo;不要一发生什么就缩回壳里，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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