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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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姬的眼光一直痴痴地盯著那戒指：&ldo;大老粗又怎麽样？穷又怎麽样？长得不好看又怎麽样？是个屠夫又怎麽了？我便是和他私定终身了又怎麽样？我哥都管不著，怎麽能轮到你们来管？&rdo;忽然又笑了起来：&ldo;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麽？你又不懂。&rdo;&ldo;你谋害人命。&rdo;篱清道。冥姬放下手，幽幽地看著篱清：&ldo;我想和他在一起啊……我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也想要个孩子，他想要的，我怎麽能不给呢？可我是妖啊……如果我是凡人就可以了。&rdo;人妖结合自不可能生育。妖若想成为凡人就必须生吞九十九颗人心。此法太过残酷，一直为妖界所不齿，亦是重罪中的重罪。冥姬嫁与凡人一事本来就是瞒著众人的，直到人间接连有人被掏去心脏离奇死亡後，天庭妖界方才察觉，通知冥胤即刻带回冥姬问罪。而此刻，大错铸成，再无可挽回。&ldo;这是死罪。&rdo;&ldo;不赌一把，你又怎能知道是赢是输？&rdo;篱清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外走。&ldo;知道麽？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rdo;冥姬在後边低声道。篱清的脚步没有停下，银发白衣在一片昏暗中更显孤独。因为冥姬的事，谁也没心思喝酒，澜渊便去天崇山散心。直接推门就进了去，却意外地看见勖扬君也在文舒住的小院里坐著。&ldo;小叔也在？&rdo;澜渊忙躬身行礼。&ldo;嗯。&rdo;勖扬君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ldo;怎麽？谁惹我小叔生气了？&rdo;澜渊坐下，总觉得勖扬君刚才的脸色有些难看。&ldo;没事。&rdo;文舒笑了笑道，&ldo;怎麽？今天来是想聊什麽？还是上次那位狐王麽？&rdo;澜渊就跟他说了些冥姬的事，却三言两语地就讲完了，剩下的就是低著头猛喝茶。&ldo;还有事吧？&rdo;文舒给他的杯里续了水道，&ldo;总不会是专为了来这里讨口茶喝吧？&rdo;&ldo;嗯。&rdo;澜渊却笑了，打开了扇子惬意地摇，&ldo;就是来找你要口茶。&rdo;&ldo;二太子，凡事有个分寸，有些事，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rdo;文舒说。脸上分明笑著，黑色的眸子里却一片水光。如何处置冥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要依律严惩，有人说要手下留情。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为了冥姬这个嫡亲的妹妹，冥胤是下了血本一定要保她一条命。是兄妹亲情也好，护短也罢，蛇族的各样珍宝正源源地落进别家是不争的事实。澜渊看著墨啸手上的墨玉方戒感慨：&ldo;前几次还在冥胤手上看到这东西。听说不是普通的物件，万年的寒玉已是少有，能墨黑到这般纯粹的就更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件。他是蛇族，喜阴寒的，所以常带在身上。你一只皮糙肉厚的狼要来干什麽？&rdo;墨啸&ldo;嘿嘿&rdo;笑了两声，褪下来拿在手里把玩：&ldo;不就是图个有趣呗，你有了宝贝不想拿出来让兄弟几个眼馋？&rdo;澜渊笑著合了扇子：&ldo;可我也不落井下石啊。&rdo;&ldo;我又哪里落井下石了？&rdo;墨啸重又把戒指带上，叹息地看著面前的酒杯，&ldo;拿人的手短，既然拿了人家的，你当我就不办事麽？&rdo;&ldo;这种事本就是可大可小的，依冥胤的本事和蛇族的家底，要留一个冥姬想来也不难。&rdo;澜渊有些不屑，&ldo;规矩是写来给人看的，做什麽这麽认真？&rdo;&ldo;我的二太子哟，幸亏你头上还有个玄苍，幸好这天界不是你说了算，不然还真要天崩地裂了不可。&rdo;墨啸无奈，&ldo;你不想认真，可有些人本来就是个认真的性子。依我看，哪怕蛇族的家底都倒出来，冥姬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你没见这些天冥胤那个发愁的样子。&rdo;&ldo;是麽？&rdo;澜渊问。墨啸不答，只是笑著喝酒。澜渊也就不提了。另起了话头，说笑了起来。本就不是自家的事，用不著这麽担心。议论一阵也就是了，犯不著如此计较其中的关节。说是冷漠也好，自私也好，不就是一起做了场戏麽？真真假假的，又有谁把真心掏出来看了呢？冥胤的拜访在篱清的意料之中。早些时候就听说，蛇王正挨个地在各族间来往，给墨啸送了墨玉戒，给擎威送了翡翠环并数十美豔舞女……连各家的礼单都被传得沸沸扬扬，算算也该是时候来狐族了。为的是什麽事，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长老们问他：&ldo;虽说有些交情，但毕竟是关系疏远的，要怎麽应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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