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66节（第2页）

&esp;&esp;她不由看向身边的邵清。

&esp;&esp;邵清此前，没有与她说这一节。

&esp;&esp;贺咏继续道：“官家知道我还活着，世人知道我还活着，你的守节牌匾，就可以摘下，你应该嫁人，好好过日子。”

&esp;&esp;你要找对人

&esp;&esp;贺咏开始讲述的时候，作为穿越者的姚欢，暗自庆幸，还好贺咏所提的，她以前在史料里看过，不至于听得云里雾里。

&esp;&esp;贺咏讲的，乃大宋边军的“回易”与“放贷”问题。

&esp;&esp;大宋王朝自建立起，就边患不断，都城又定在只有黄河意思意思挡一下的平原上，因而，帝国绵长的北方与西北边境，需要豢养大量的军队驻防。

&esp;&esp;养兵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esp;&esp;为了缓解军费问题，朝廷允许各路的帅臣和武将，用朝廷拨给的本钱，或者用本路本军的“公使钱”来经商，获取利润，充作本地军费。

&esp;&esp;这便是边军中常见并且合法的“回易”行为，说白了就是军队自己做生意，部分地养活自己。

&esp;&esp;从真宗朝到神宗朝，回易的货物，从木材、粮谷、绢帛、麻布、人口妇女这些普通项目，一直到茶叶、盐、酒等国家禁榷的项目，都进行得如火如荼。

&esp;&esp;由于“回易”事务的控制者，就是当地路帅级别的臣，以及听命于他们的武将，因而，“回易”实际会走上什么方向，与主管官员的个人操守有直接关系。

&esp;&esp;如果路帅是范仲淹、滕宗谅这样的良臣，问题不大，然而元丰末年，统领环庆回易的，却是邓绾。

&esp;&esp;邓绾被外放时，知的是永兴军，环、庆等州皆在其治下。邓绾此人极善钻营，又与蔡京一样不惧走险棋，因而没多久，在京城蔡家的遥遥相助下，邓绾就与庶出的儿子邓洵谦一起，把持了环庆等地的回易渠道。

&esp;&esp;军将兵卒的职责，就是战时攻伐与防御，平时屯田自给，即使参与回易，员额也应严控。

&esp;&esp;然而邓蔡两家贪得无厌，源源不断地抽调兵丁，长途贩运、倒卖盐引、开坊酿酒、挖山修路。

&esp;&esp;“这里头回易所得的大部分，应是都被他们两家中饱私囊了吧？否则，不会这般起劲。”

&esp;&esp;姚欢问贺咏。

&esp;&esp;贺咏恨道：“不仅如此，他们的心比贪腐回易之利，还要黑。他们在军中放高利贷。”

&esp;&esp;按照贺咏的说法，邓蔡两家，从州城到乡村，都开设了许多赌场、妓寮、酒肆，又在军中培养亲信，诱使大量中低级军官和底层士卒，去赌、去嫖，去酒坊酗酒成性。

&esp;&esp;沉溺于这些事，花费自然就像无底洞。

&esp;&esp;而邓蔡两家又熟悉朝廷转运司对于边军的供饷节奏，更清楚军人们何时最是捉襟见肘，半逼半哄地让他们借下高利贷。

&esp;&esp;一旦入了高利贷的坑，卖田卖地卖屋，卖儿卖女卖妻，就接踵而至。

&esp;&esp;贺咏看了一眼邵清，向姚欢道：“如邵兄在庆州所见，我从你家地下挖出来的凭证中，有一些就是典妻状。还不了贷的军士们，只得将他们的妻子，典给邓洵谦手下亲吏所经营的妓寮。”

&esp;&esp;姚欢讷言。

&esp;&esp;真是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esp;&esp;在千年后的那个世界里，多少陷入网贷泥淖的人，或许最初也都是从想赌一次球、想打赏一个主播、想买一个限量版的包开始的，然后很快，他们就被雪球般滚起来的利息所裹挟，被极端侮辱人格的催收所逼迫，再也无法回到曾经有阳光、有尊严的日子里去。

&esp;&esp;而这种颓丧沉沦、自觉羞辱的精神痛苦，比最艰苦的行军、最残酷的交战，还要催折军人的意志。

&esp;&esp;屋中片刻的静默后，邵清开口道：“难怪，我此番在庆州，偶尔听到一些老卒抱怨，章经略领环庆后十分苛严，大耳窿和羊羔利高利贷名称，都不太好借。想来是章经略察觉了军纪废弛的根由。”

&esp;&esp;贺咏闻言，面上又多了一层怅惘。

&esp;&esp;“如果当初章捷章经略刚到环庆时，阿父能选择相信他，或许阿父和手下兄弟们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

&esp;&esp;“我阿父早年打西夏人时，在战场上得一位同袍救过性命。可惜这位同袍到了元祐年间，被邓蔡两家招入麾下，阿父与他分道扬镳、再无往来。后来，不知何故，那人决定暗中举告邓蔡两家在回易和放贷中的恶行，他的家奴已进京寻到苏辙苏相公处，带回了苏相公准备查案的许诺，他却突然暴病而亡。那家奴是个忠仆，偷偷寻到我父亲，交给吾家一些借据、账目、典妻契和军卒的控状，说是主人吩咐，如自己有不测，便将东西送到贺军侯家。”

反派炮灰靠恋爱综艺洗白（穿越）  爱了自己的死对头  腻歪  江家共妻（ 黑暗 ）  全程防御，我气哭了百万修仙者  栀言草语（）  狂犬  打完这仗就回家结婚[星际]  皇儿，接招  秘密（）  女总裁的超级保镖  一品嫡妃：殿下为我裙下臣  星际第一插班生（穿越）  三生有幸  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  朕不想死[穿书]  豪门风水师：妖娆影后会抓鬼  速度与基情  [综]港黑头号负心汉 完结+番外  罪臣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