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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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第1页）

&esp;&esp;只是，此世终究距后世千年，不知惠州当下的气候如何。若昼夜温差大过十度、秋冬还会出现个位数的低温，姚欢估摸着，咖啡树也不好活。

&esp;&esp;那么，倘使还是要继续往南引种，正好就是雷州……

&esp;&esp;有没有办法，利用引种咖啡的由头，在明年那个党政最为酷烈的公元1097年，恳请官家将苏轼留在雷州，不要再过海折腾了？

&esp;&esp;姚欢兀自沉吟之际，叶柔的心思，实也往一条更为活络而大胆的路上走去。

&esp;&esp;叶柔记得，自己当初想把杨禹掳去燕京时，萧清哥哥还教训过她，不能像猎户对待海东青一样，将心爱的男子当作自己驯养的鹰犬。可萧哥哥定是想不到，他去了边关半载，人家杨禹已经主动提了好几次，想与自己这个邵家的婢子，以及亡妻留下的一对儿女，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那多熟人烦扰的他乡，重新开始生活。

&esp;&esp;叶柔刚到开封时，身负报销母国的情怀，兼有征服萧哥哥的决心，故而在这个南朝的繁华都城里，对任何人与事，都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esp;&esp;天意弄人，偏偏杨禹这个她曾经只为利用来窃取军械情报的汉人男子，将她心里头的“萧哥哥”挤走了，将她甚为辽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也挤走了。

&esp;&esp;杨禹想离开，叶柔说，那就往南边走。

&esp;&esp;越温暖越好，江淮都太冷了。

&esp;&esp;顶好去一个，四季都只穿薄绢的地方。

&esp;&esp;后来叶柔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哪里是怕冷，她这个自小住在燕京的辽人，怎会对冰雪发怵。

&esp;&esp;她实则是希望，离自己的故国，越远越好。惟其如此，她内心中关于忠诚与背叛、关于亲情与爱欲的惶然，似乎才能弥散得彻底些。……

&esp;&esp;泾原路，宋夏边境，长波川。

&esp;&esp;“有劳军爷了。”

&esp;&esp;邵清向那个身背大麻袋的少年拱了拱手。

&esp;&esp;这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送信小卒，游走于军帐间，收取从将军到士兵的信件。通常来讲，他的身份是讨人喜欢的，众人见到他，就像见到一株传递音讯的可爱蒲公英。

&esp;&esp;只是今日较为特殊些。

&esp;&esp;数天前一场大仗，宋军虽然胜了，却战死了几位庆州籍的颇能打的中级将校。

&esp;&esp;不想主帅章楶又传令诸营，宋军还要往北推进，越过去绍圣初年宋夏休战时议定的边界。原本以为可以回家的底层军卒们，只得聚集在有限几个会写字的同伴身边，请他们用冷冰冰的文字告诉远方的家人，自己不知道能否回乡过冬至节。

&esp;&esp;失望带来压抑的气氛，压抑进而引发暴躁的情绪。

&esp;&esp;小信使一人要跑全营收信，嘴唇被朔风刮得发紫，嗓子也喊哑了，仍教人嫌弃动作慢，骂了几回。

&esp;&esp;他委委屈屈地来到营寨门口，寻到自己那匹瘦马时，听到了今日俘虏（上）

&esp;&esp;长夜未明。

&esp;&esp;“邵郎中，快起来！救人！”

&esp;&esp;邵清猛地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一跃而起，刚披上外袍去抓药箱，一个小卒已扯开帐帘冲进来，拽了他往外走，一边急促道：“刘阿豹他被夏人探子捅到心腹，先生快去救命！”

&esp;&esp;章捷副将徐业的帐中，刘阿豹仰面朝天躺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大口大口地“呵、呵”喘着气，腰下积了红洇洇的鲜血。

&esp;&esp;听闻唱报郎中来了，刘阿豹勉力睁开眼睛，恰见到邵清朝自己俯下身来。

&esp;&esp;“他娘的，老子平时练弩都穿甲，只今夜未穿，就着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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