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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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1页）

&esp;&esp;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直到身边又经过一对母子，母亲对孩子说：“就在此处吃了吧，莫冷了沾上疫气。”

&esp;&esp;邵清闻言，心中忽地有了个念头。

&esp;&esp;邵先生的良医品格（上）

&esp;&esp;施粥刚开始，姚欢就格外注意米粮堆积处的卫生条件和煮粥水源的清洁。

&esp;&esp;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尤其是洪水肆虐过的都城。

&esp;&esp;开封这样的特大型城市，人口密度本就极高，洪灾后，原本运作正常的垃圾清运机制，瞬间瘫痪了。

&esp;&esp;譬如每家每户的人粪处理。姚欢穿越来后，知道了开封有一种叫“出粪人”的职业。这个时代没有化肥，因而大城市每天产生的人类排泄物，就成了具有相当经济价值的“商品”“出粪人”便应运而生。

&esp;&esp;每天清晨，自家不种菜圃、不需要留存粪便的城市住户，便将粪桶放在门口，出粪人雇佣的力工，会赶着骡车，挨家挨户地“收粪”然后汇总到“粪头”那里，再由“粪头”运出城，卖给京畿种植粮桑、果园的农户们。

&esp;&esp;平时，为了争夺粪源，粪头们甚至会聚众斗殴，然后再有行首出面调解——是的，收粪，也是有行业协会的，“粪行”的行首，在开封商界的地位，未必逊于后世的酒类行业协会会长或者珠宝钻石行业协会会长。

&esp;&esp;毕竟，不要粪和要粪，这两件事对于当时的人类社会来说，或许比不要脸和要脸，更须优先考虑。

&esp;&esp;然而，大水一过，整个开封在头几天，乱成了一锅粥。

&esp;&esp;姚欢跟着沈馥之从太学来到东水门附近的邵先生的良医品格（下）

&esp;&esp;沈馥之也欣喜地过来与邵清见礼。

&esp;&esp;“二嫂，姚娘子，怎不见汝舟？”

&esp;&esp;“此处兵荒马乱的，就不叫他来了。汝舟在太学，原来姚家的管事看着。”

&esp;&esp;邵清哦了一声。

&esp;&esp;姚汝舟这娃娃，脑瓜是聪明的，只是性子有别扭冷疑之处，不知是否年幼即遭父丧母弃之故。

&esp;&esp;邵清自忖也是童年坎坷的经历，对姚汝舟似乎能天然地理解，并抱有亲近与耐心。

&esp;&esp;他琢磨着，待这次天灾平息、日子又恢复安宁后，要寻个机会，再与姚欢说说她这幼弟的问题。

&esp;&esp;当下里，两队人马各自忙碌，焚叶的焚叶，煮粥的煮粥，这片数日前饱受摧残的河滩，此刻倒现出几分祥和来。

&esp;&esp;柏叶和苍术燃烧产生的烟，本来就不难闻，又很容易令人产生放心感，仿佛这种来自火与清药的气味，便是强大的屏障，将生灵保护起来，免受疫气的围剿。

&esp;&esp;何况，邵清他们还往里头添了安息香。

&esp;&esp;安息香，便是契里这些胡人口中的“还魂香”更准确地说，是因为中原的汉人这么叫，胡人才使用这个名字。

&esp;&esp;“邵先生，今天来领粥的百姓，都说你们焚的草药好闻。里头有些青壮的，喝了粥后似乎还准备结伴去林子里，采些苍术的苔叶来，给你们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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