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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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1页）

&esp;&esp;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却发现裴延看他的眼神有些发酸。

&esp;&esp;“周导答应别人的事，倒是言出必践。”裴延听出了周达非电话的内容，言语间重音落在“别人”二字上，明晃晃地意有所指。

&esp;&esp;“”

&esp;&esp;周达非答应裴延而没有兑现的事，好像有些多了。

&esp;&esp;“今天”周达非看了眼时间，像是在盘算有没有空。

&esp;&esp;“啧，”裴延无意道，“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提，我的本科毕业论文是写基耶斯洛夫斯基的。”

&esp;&esp;周达非很久没来过裴延的家了，这里是他们曾经朝夕相处的地方。

&esp;&esp;在裴延蛮不讲理地表达过澎湃爱意后，这个地方对周达非来说变得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esp;&esp;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过来。

&esp;&esp;“我记得你还答应过要给我看两部导演剪辑版的。”上到二楼时，裴延说。

&esp;&esp;周达非看了眼影音室的门，“先去看毕业论文。”

&esp;&esp;裴延的书房变化不大，依然是富丽堂皇的装饰，遍地杂乱的稿纸。

&esp;&esp;奖品柜上常年点着明亮的点状小灯，白天也不例外。

&esp;&esp;如今，周达非也拥有了两座被裴延展示在玻璃柜里的奖杯。

&esp;&esp;“不是说吊兰快死了吗。”周达非看见被裴延放在桌头的那盆绿油鲜亮的植物。

&esp;&esp;“后来又自己活了。”裴延面不改色道，“我告诉过你，忘了？”

&esp;&esp;“”

&esp;&esp;周达非在沙发上坐下，手一伸，“毕业论文。”

&esp;&esp;裴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装订好的纸张递给周达非，有些醋意，“你倒是真喜欢基耶斯洛夫斯基啊。”

&esp;&esp;“你不也是。”周达非接过来随手一翻，每一页都是英文。

&esp;&esp;“看得懂吗？”裴延戏谑道。

&esp;&esp;周达非鼻尖哼出一个笑，仿佛裴延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esp;&esp;“你那时候很激进啊。”周达非边看，还边点评。

&esp;&esp;“你很意外？”裴延挑了下眉，“宝贝儿，是不是忽然发现，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竖子。”

&esp;&esp;“………”

&esp;&esp;“其实，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周达非把论文放下，认真道。

&esp;&esp;“什么？”裴延来了兴趣。

&esp;&esp;“你是个导演，好赖也算个文艺工作者。”周达非说，“为什么言谈间总喜欢搞一些俗不可耐油腻至死的东西。”

&esp;&esp;裴延一愣，半晌竟笑了出来。

&esp;&esp;“俗不可耐？油腻至死？”裴延笑得近乎张狂，“我记得曾经有个人说过，哪怕是烂大街的情节，第一个把它们写出来的人，都是天才而用心的。”

&esp;&esp;“好像就在这间屋子里。”

&esp;&esp;周达非：“”

&esp;&esp;裴延凑到周达非面前，又挑了下眉，“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又何谈油腻与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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