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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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1页）

&esp;&esp;“论爱情，你谈过恋爱，对暗恋自己的人也不会反感。你还记得你打架进派出所那次吗？那个女孩子就喜欢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esp;&esp;周达非不动声色地咬了下唇，唇肉内部的隐痛能带来自虐般的爽感。

&esp;&esp;“论事业，”裴延笑声随意，“绝对的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你也压根儿不是那么天真的人。”

&esp;&esp;“你吃过的苦、做过的忍让和妥协很多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插手，”裴延的语速轻缓下来，“也不敢插手。”

&esp;&esp;呼吸声说明裴延又走近了几分，周达非能感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esp;&esp;“那你应该继续保持。”周达非说。

&esp;&esp;“我没打算为我这次的行为作任何辩解，”裴延说，“可我发现你对我的抗拒有点不同寻常。”

&esp;&esp;“不同寻常？”周达非转过头去，正对上裴延的视线。他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过多少‘不同寻常’的事。”

&esp;&esp;“但我们之前已经和解了，不是吗？”裴延的手腕微动，或许是想摸摸周达非的脸，却最终没有抬起，“在你搬出去之后，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你应该是打算跟我形同路人，把我当成地球上七十亿人里最平常不过的一个。”

&esp;&esp;“你是这么计划的。我能感觉到。”

&esp;&esp;风隔着门响起，隐约吹抖了裴延的声音，“然而每次我们见面，情况都并非如此。”

&esp;&esp;周达非下意识抿紧了唇，却难以无动于衷。

&esp;&esp;“当你安慰我霍金也没有得过诺贝尔奖的时候，当你跟我说你也投了《左流》的时候我相信，这不是你会对另外七十亿个人做的事。”裴延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颤动的唇格外明显，像他此刻砰砰跳着的心脏，“你并不反感我，你只是反感我主动跟你产生任何关系。”

&esp;&esp;“为什么。”

&esp;&esp;周达非没有说话。裴延的言语锋利地击穿了他心底始终模糊而别扭的东西，把它从刻意忽视的旮旯里强行拽到了视线面前。

&esp;&esp;为什么？

&esp;&esp;这是个好问题。

&esp;&esp;周达非自己也不知道。

&esp;&esp;“如果我直接劝你不要去，你的反应与今天会有任何不同吗？”片刻后，裴延问。

&esp;&esp;“不会。”周达非坦率道，“顶多少买一本字典。”

&esp;&esp;“”

&esp;&esp;裴延继续追问，“那如果别人比如沈醉、夏儒森、丁寅，他们劝你不要去，你会怎样？”

&esp;&esp;周达非沉默不语，却无法欺骗自己。

&esp;&esp;他在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

&esp;&esp;对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周达非从来都会直接地表达感谢，而这并不影响他的行为和选择。

&esp;&esp;他会在脑海里迅速忽视掉不想接纳的意见，可能不到半天就能给忘了。

&esp;&esp;周达非没有开口，却已经在表情变化中暴露了答案。

&esp;&esp;裴延似乎吸了口极其绵长的气，语气难辨，“我对于你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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