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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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sp;&esp;阿扬干脆捂着右小臂，慢慢蹲到了地上。

&esp;&esp;许连雅将信将疑，喂了一声。他倒不呻吟了，只是蹲着不起来。许连雅不得不跟着蹲下，像哄小孩似的，“阿扬？”

&esp;&esp;他皱着眉头，万分痛苦的样子，“你想弄残我啊。”

&esp;&esp;许连雅：“……”

&esp;&esp;赵晋扬觉得差不多了，把许连雅拉起来，“你别走，我都跟你说。”他示意了一下床，“坐下说，听完你再走也不迟。”

&esp;&esp;许连雅敛起倔气，和他一块坐到床边。

&esp;&esp;“你的手受伤了？”她问。

&esp;&esp;赵晋扬简单地点点头。

&esp;&esp;“其他的呢？”

&esp;&esp;他上身前倾，左手手肘支在膝盖上，他侧身看着她。

&esp;&esp;“刚才你可能猜对了。”

&esp;&esp;“什么？”

&esp;&esp;赵晋扬并没重复，许连雅自个回想，心头似乎被一个模糊的黑影攫住，她一下子理不清所有脉络，但她对它是怀着惧意的。

&esp;&esp;“小年那天，我们抓了一伙人。”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那个黑影的脚步，一步一步朝他和她逼近。“领头那个……是个艾滋病患者，我抓的他……”

&esp;&esp;她感觉到那个黑影张开了双臂，要拥抱他们。

&esp;&esp;“手也是那时候搞伤的……”

&esp;&esp;他垂着的左手转了转，掩饰微微的发抖。

&esp;&esp;“我可能……”

&esp;&esp;他没再说下去，盯视着她，似乎等她定夺。

&esp;&esp;许连雅也回视他，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找不准发言的基点。

&esp;&esp;两个人像踩空了般迅速高空坠落。

&esp;&esp;一扇薄薄的门隔出的小世界，仿佛死神来过，寸草不生，寂静永驻。

&esp;&esp;

&esp;&esp;小年当天。

&esp;&esp;赵晋扬照常来到盛世夜色“报到”，两周前他和叶致远混进去当了一个服务生。

&esp;&esp;郑予泽没见有其他小动作，将近中午时分出现在店里。

&esp;&esp;下午才会陆续来客，赵晋扬瞧着情况无异常，让叶致远留意着，他蹲到顶楼门边抽根烟。

&esp;&esp;他有意控制在一天最多一根，绝不多吸一口。有时甚至看着别人抽，站在上风口，自我考验似的。

&esp;&esp;一根烟还没到一半，身旁传来高调的高跟鞋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esp;&esp;“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抽烟啊？”来人正是郑予泽的情人，叫露露的。不过大家都不喊她老板娘，只叫露露姐。

&esp;&esp;赵晋扬懒懒斜了她一眼，也不站起，吹了口烟说：“不来这你们里头给抽？”

&esp;&esp;赵晋扬和她结识，也是机缘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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