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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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娄语喃喃念着，感叹道：“原来你爸爸是钢琴家，好厉害，也很浪漫。”

&esp;&esp;“是吧。”

&esp;&esp;他不咸不淡地附和。

&esp;&esp;娄语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雪花，数着路过的广告牌，十年前的楼盘海报还挂在那里。

&esp;&esp;“如果我们的海报也能挂着，十年后还能被人看到就好了。”

&esp;&esp;闻雪时听到她羡慕的感叹，笑着接：“傻，那是卖不出去才挂着的。”他努了下嘴，“十年后我们的海报一定卖到脱销。”

&esp;&esp;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esp;&esp;“有我们正脸的海报。”

&esp;&esp;她闭上眼，微颤的眼睫仿若画笔，小心翼翼地勾勒出他口中的那张海报，有正脸的，属于他们两人的，爆火的海报。

&esp;&esp;她恋恋不舍地从漆黑中睁开眼睛，被眼前缤纷而至的纯白震住。

&esp;&esp;……不知不觉，又下雪了。

&esp;&esp;鹅毛寂静飞舞，数片雪花贴在挡风玻璃上。车子为了安全起见越开越慢，最后干脆停在路边不动。

&esp;&esp;闻雪时按响车内的广播，深夜电台放着一首老歌，《珍重》，应景地唱着他方天气渐凉，前途或有白雪飞。

&esp;&esp;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指着不远处有家貌似已经关门的小卖部。

&esp;&esp;“我去看看开没开着，买样东西，很快回来。”

&esp;&esp;“买什么？我去。”

&esp;&esp;她没回答，飞速地下了车。

&esp;&esp;他紧跟着松开安全带想追过去，娄语却在车边没有走，弯下身，在贴满雪花的车窗上用指尖描摹，一笔一画——

&esp;&esp;「力口……氵由」

&esp;&esp;雾蒙蒙的窗面，雪花被加油两个字擦掉，露出她站在雪中冻到通红的脸。

&esp;&esp;他穿过这两个字凝视着她，回过神，她已经跑开，像一片雪花融入到这场雪中，飘到路灯下，像昏黄的聚光灯，她在其下，那么漂亮。

&esp;&esp;荒野无人，只有车里的女人还在哀婉唱着，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失去你，盼望世事总可有转机。

&esp;&esp;他的心脏在这个当口突然剧烈地发痛。

&esp;&esp;爱到最深处是那么不安，光是听到歌词那么唱，看着她跑远，联想到失去，原来心脏就会开始痛，一边又发软。

&esp;&esp;二十三岁的他们还不知道，爱意这个东西，连同人的心肠，就像当时脚下的那片雪地。开始再洁净松软，多被世事踩几脚，就会硬成冰了。

&esp;&esp;三十二岁的他们看着片段结束，回忆跟着暗下去，纷纷扬扬的大雪渐变成漆黑的放映厅荧幕。

&esp;&esp;娄语足够平静地垂下视线。

&esp;&esp;【我靠，他们那个时候演技就这么好了！】

&esp;&esp;【闻sir这演技当时就能吊打一票人了吧……现在还没拿影帝我真的意难平】

&esp;&esp;【我们娄姐已经美美视后了，陪跑咖勿碰瓷】

&esp;&esp;【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演技】

&esp;&esp;【那他们可真投入，投入到两人一个都记不起来这是他们演过的剧】

&esp;&esp;【大虐】

&esp;&esp;【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会想记得你十二岁写的玛丽苏日记吗，这剧总体就很浮夸，和他们后来的作品相比完全是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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