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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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4页）

&esp;&esp;而当她再走近，禹晴看到她的时候，也显得有点惊讶。

&esp;&esp;这是姊妹连心，是充满默契的体贴。

&esp;&esp;小菁走到禹晴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表妹，随后捧着禹晴的脸，担心地问：

&esp;&esp;「糖……你还好吗？」

&esp;&esp;这句关心让禹晴的眼眶和鼻头瞬间泛红，但她仍然笑着回答：

&esp;&esp;「我还好啦，别担心。倒是姊，你……还好吗？」

&esp;&esp;这话小菁听了一愣，然后才怔怔地流下今天她的第一滴泪。她抱着禹晴啜泣：「我……我好像不太好……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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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六点半，晓婷过剪票口，进月台，上火车

&esp;&esp;晓婷坐在南下的火车上，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往车后飘过。这些在晓婷的眼中有如她曾一一预见的既视现象，因为她熟悉，她经歷过，她尝过那越接近家越不捨他的滋味。这一幅幅快速过帧的光影，也催眠着她去回味往日的甜蜜、悲伤及前天晚上他的吻和拥抱。

&esp;&esp;回忆里不捨的那个他，是两年多前只想和自己当朋友的那个他。而现在她往前穿梭过这些风景去接近的，是什么样的他？

&esp;&esp;但不论是怎样的他，都已丰满了晓婷的心。前天晚上的他对比曾经不捨的那个他，彷如隔世转生。而在这轮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此刻不想再深究。就如前世的一切，是应该喝孟婆汤将它忘掉的。

&esp;&esp;晓婷拿出吃完阳春麵后就再关机的手机，开机。用等待一个世纪过去的不耐等它跑完开机程序，再用期待下一个世纪最初的烟花的心情，等待着简讯通知。

&esp;&esp;没有。没有简讯进来，手机乾巴巴地沉默着。晓婷有点失望，她只能打开连络簿找到他的电话号码，然后看着这个她其实记得烂熟的一串数字及号码主人的名字，发呆。

&esp;&esp;突然一封简讯伴随着响铃音闯进晓婷的手机萤幕，发信人显示：菁菁宝贝。

&esp;&esp;〝菁菁宝贝〞四个字一入眼，晓婷立刻慌张地用左手摀住嘴遮挡住自己的惊呼，随后开始眼酸、鼻红、哽咽，预备着将至的暴哭。

&esp;&esp;晓婷自早上坐上北上火车后，她便不曾有半秒鐘的时间念及小菁。甚至中午打开手机看到简讯显示小菁拨过五通电话给她，她也像着了魔似地将那封讯息视之无物。

&esp;&esp;直至此刻晓婷才像是从什么咒语中挣脱，猛然想起她的菁菁宝贝。同时惊讶并愧疚于自己这一整天竟然如此无情！

&esp;&esp;簌簌流出的泪水流过晓婷摀着嘴巴的手，虽然填满了指缝，但仍挡不住晓婷逐渐控制不住的呜咽声。

&esp;&esp;她痛恨今天被心驱动而旧地重游的自己，很不负责任地将小菁留在地狱。

&esp;&esp;去过地狱的她很明白小菁今天一天就有如身处地狱。那个她曾去过的地狱，没人能伸出援手，而唯一的救星却弃你而去的地狱。

&esp;&esp;晓婷手指发颤地按开讯息……

&esp;&esp;〝你在哪里你跟学长在一起吗〞

&esp;&esp;晓婷哭，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esp;&esp;这时小菁又传了讯息过来。

&esp;&esp;〝我很生气我很难过我很痛苦但我还是捨不得骂你〞

&esp;&esp;这讯息让晓婷的心揪了好大一下，而在痛觉褪去以前，很快的第三封讯息传来了。

&esp;&esp;〝不要传对不起过来我不想听〞

&esp;&esp;晓婷放下手机，因为她现在必须要用到两隻手来遮住半张脸，才能阻挡自己的哭声。她忍耐到不自禁地在座位上跺脚，身体紧绷到无法控制的前后摇晃。

&esp;&esp;突然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两下，接着有个粗糙的男声问：「小姐，你没事吧？」

&esp;&esp;这声关心打破了那个让晓婷痛哭流涕的氛围，晓婷才稍微止住了泪，但仍泪眼婆娑、抽抽噎噎。她抬头看了看拍她肩的男人……是列车长，旁边还站了个一脸担忧的女士。看来晓婷还是打扰到了其他乘客了。

&esp;&esp;「谢谢……我没事……谢谢谢谢。」

&esp;&esp;「小姐，若有什么困难，你到站后可以找驻站的警察，他们会帮你。你不要太难过了。」

&esp;&esp;「对啊！小妹妹，有什么困难跟阿姨说，阿姨帮你，你千万不要……你要保重自己，没什么难关过不去的，知道吗？」

&esp;&esp;「嗯嗯，谢谢车长。阿姨谢谢……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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