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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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页）

&esp;&esp;因为她也是人，在灭顶之前也想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

&esp;&esp;曾经，她有个救生圈，总是温柔贴心地拥抱着她，让她不畏洪水不惧浪。

&esp;&esp;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救生圈，也抓不到浮木。但浪还在……还越来越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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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晓婷吃完那回忆中的午餐，再回到学校，往学校后面僻静处走去，那是学校垃圾集中处，不过有颗漂亮的凤凰木。

&esp;&esp;其实学校里不只一颗凤凰木，在操场旁的一排树木里也夹杂着一颗。但那颗没后校的这颗漂亮。这颗凤凰木少有修剪，开起花来更壮观美丽。

&esp;&esp;现在不是花期，但她仍然清楚记得它满树火凤凰的样子。

&esp;&esp;晓婷走到树下，仰望这颗凤凰木的枝枝叶叶。她在今天以前完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还有一天愿意回到这里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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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学姐，你不再继续打球了吗？」高三下学期，某天练球休息时，球队一个跟她关係不错的学妹这样问晓婷。

&esp;&esp;「嗯……其实也还不一定。但希望大学能选择自己想念的，不要受篮球这个因素影响太多。」

&esp;&esp;「应该有球队来找你吧？」

&esp;&esp;「有。不过他们说若我想读大学，也可以等大学读完再考虑。」

&esp;&esp;「是喔……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约好考同一间大学了？」学妹一脸兴味且八卦。

&esp;&esp;「哈哈，你说的是常跟我打球的那个男生吧？」晓婷一脸微笑地说：「说真的他不是我男朋友耶……不过我们是真的很好很好。」

&esp;&esp;「真的吗？我很惊讶耶！」学妹的眼睛张的很大，像受惊的猫：「平常其他人在开玩笑，你也没怎么否认馁！」

&esp;&esp;「啊我也没承认啊。」

&esp;&esp;「少来这套了学姐，」学妹推了晓婷一把：「你这是在狡辩！」

&esp;&esp;学妹凑近她的脸：「我们都觉得你很喜欢那个学长，没想到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esp;&esp;「我是很欣赏他没错啦！」羞赧的笑容里再多夹杂了点尷尬。

&esp;&esp;「学姐你是不是在等他告白？」学妹调皮地追着晓婷闪躲的眼神：「放心啦！他一定会跟你告白啦！」

&esp;&esp;「喔？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esp;&esp;「学姐你睁眼说瞎话吗？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学长也很喜欢你吗？其他三年级的学姐她们都说他对你很好，看得出来很喜欢你耶！」

&esp;&esp;儘管学妹这么斩钉截铁，儘管晓婷自己也是信心满满，但她终究还是没等到正清的告白。

&esp;&esp;当春雨渐歇、凤凰木花始红之时，过去从没谈过恋爱的晓婷用尽心力将近三年时光的点点滴滴及自己的殷切心意化成文字，寄与正清。

&esp;&esp;与他相约在后校的凤凰木树下。

&esp;&esp;依着女子矜持的惯例，晓婷在信末表明，她虽盼望着正清，但绝不勉强正清。若两人没能在凤凰木树下一起，则隔日一切如旧、两人友谊仍在。

&esp;&esp;晓婷原以为这是多馀的但书，没想到却是唯一成真的事实。

&esp;&esp;那天晚上，虽然晓婷哭着回家，但仍试图维持她自小到大写日记的习惯。

&esp;&esp;晓婷写日记一向坚持日记要写的很诚实，所以，她一字一句地复习着自己当晚失恋的悲情。

&esp;&esp;在泪水滴上日记纸面的同时，她体会到……好酸、好痛、好难受。

&esp;&esp;怎么会那么酸？怎么会那么痛？怎么会那么难受？

&esp;&esp;眼睛、颧骨、鼻根、鼻头、嘴角，每一处都酸到发抖，酸到发痛。

&esp;&esp;心头则是像被谁掐着根似的紧绷着痛，痛到发酸，酸到整个肩膀都酸。

&esp;&esp;终于她停下笔来，放声大哭。她按着心口，用力的哭。她闭着双眼，哀凄的哭。她把自己放在没有光的地方，酸楚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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