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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地移到了李毅以及那两个被守卫抓着的婢女身侧。迈前一步,温御修的唇抿了抿,抬手往许良的脸侧摸去,察觉到有一处凹凸感后,便着手一掀,登时便在那脸上揭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现了出来。摩挲着手里这张面具的质感,温御修心口一松,不是真人的人皮面具,也即是说,真正的许良尚有可能活在人间。目光与那惊愕的假许良对上,扬着手里的面具,温御修轻作一笑:“想知晓我为何会发觉么。很简单,真正的许良,乃是左撇子。方才我攻击你时,一直都是攻击左侧,若你是许良,必会用左手还击,可你偏生却用了右手,是以完全露出了马脚。”轻盈地转了过身,将手里的人皮面具甩了甩,语带羞辱地对着温盛德道,“爹,你这几位证人都是假的,莫不是你故意寻来将事情嫁祸于我的罢,呵,你如此英明,想来定不会如此蠢笨才是,连事情都未弄清,便随意收买了几个人来动手脚,这事儿也只有傻子方做得出,你说是么。”温盛德的脸色已然全黑,温御修这话问得极其之妙,他若说是,便是承认了自己愚笨,若否认,则是间接地承认自己乃是始作俑者。这口气憋在了心底窜到了头上,最后却只能重重地哼一声,将矛头指向了他身侧的温文:“温文,这是怎地回事!我让你寻出害人之人,你却给我寻了这些假证人,若是陷庄主于不义,你如何担当得起。”温御修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冷眼看着温盛德在那惺惺作态地教训温文,对温文认错之事他也不理会,由得温文在那给自己磕头。目光对上王长老含着赞许的目光,微愣后便颔了个首,迈步走向那被迫跪在地上的两个婢女,打算从她们俩身上下手,瞧瞧可能从她们嘴里抖出一些不利于温盛德的话。“你们说,是何人指使你们作谎的,便凭你们俩的脑子,尚做不到能想出嫁祸之事。说!”冷色一峻。温御修喝问道,“若老实交代,我饶你们不死!”跪伏在地的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攥着衣袖的手不禁握紧,贝齿咬得唇色发白,思虑了半晌,小颜从喉头哽住一个名字:“是大夫……”作者有话要说:玩坏脑细胞_(:3」∠)_☆、·扳倒温盛德一个“夫”字还未落音,便听一道紧张的音怵而拔起,其声之大,生生打断了小颜的话。“自尽了,”声未落,容惜辞的足下便先生了风,如电般闪到了假许良那侧,咔地一下给他卸了下巴,瞬时,血液便沿着不能关上的双唇流出。咬舌自尽,凛起身子,蒋先生与董先生还未得将视线放到身侧之人上,便见刹那光芒,仅是一个回眸之差,这李毅同小颜小毕便砰地以头抢地,绝了呼吸。来人动手之快,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温御修脸色也惊惶大变,显然这一出让他始料不及。如今,唯一活着的,也仅有假许良了。步子里含着滔天愠意,温御修行至,掐住了假许良的下颚便喝问:“是何人指使你的!”假许良默不作声,只将那一双眼瞪得浑圆,余光一点也未落至他人之处。虽明知是温盛德搞的鬼,但未有任何的证据指向温盛德,而假许良这唯一的证人,也依旧不言,让温御修肚里积压许久的火噌地就窜了上来,抬手便要一掌扇过。这时,却听温盛德怒喝:“究竟是何人让你来挑拨我们!若是你说清了,我便留你个全尸!”假许良的咽喉里发出了咯咯的声响,看向温盛德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恐惧,嘴里随即发出了一记含糊不清的话语:“大……”还未落音,便见双瞳骤然紧缩,顷刻间便脖子一歪,死不瞑目!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瞧得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这人便这么突然在众位高手的面前死了!愕然地面面相觑,温盛德拂袖走来,低头看着那冷却的尸体,面现紧张。沉下呼吸,温御修将温盛德眼中的不解收入视线,顿时也惶然不已。方才小颜同假许良口中欲出之人,听着便是大夫人,但却在即将将话说完时,这人便这么没了。若是受指使而说出大夫人,对温盛德没有坏处,是以应非温盛德所为,那究竟会是何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人。广袖受到一记轻扯,温御修平复内心的躁动侧目,便撞进了一对灵动的眸子:“惜辞?”眨巴了几下眼睛,容惜辞回以他安抚的一笑,瞬时,便将他目中的恐慌给敛了去,将容惜辞轻揽到自己的身侧,温御修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啄了他一口,脸上扯出了一个含着深意的微笑。人已死绝,这事便这么算了。挥手唤来自己的心腹将那些死人带走后,温御修提步便要离开,他可不想再同温盛德这老狐狸见面,今日有幸逃过一次,却不知可还能再逃一次。他虽想反将温盛德一军,但现下他苦无证据能扳倒温盛德,若是似温盛德那般作假,指不准还会露出马脚,只能静待时日,寻出错处,方好行事。不过经此一事,王长老同蒋、董两位先生已将他的所为放在眼底,方才他还意外地瞧着这三人暗中对自己点了点头,可见是在承认自己临危不乱、处理得当的能力。而相比之下,略显急躁的温盛德已经使得他们不满了,不论他们三人知不知晓这温盛德暗中指使假证人之事,便凭温盛德不仔细调查实情便唤上他们三人来看一场闹剧,便足以让他们对温盛德产生看法。温盛德此刻只觉这怒气沉在了腹中,烧得他浑身灼烫,愠意地瞪了温文一眼,他快步向前,将手里最后的一张王牌甩了出来。“且住!”喝声之大,使得温、容两人与王长老三人顿了下足,转身,对上怒气冲冲全然失了庄主威严的温盛德,温御修轻带一哂:“爹,何事?”原本自信的语调,却在看清温盛德手里那张展出的纸张时,变得微有惶恐,只因他看清了那纸上的署名:明莲!“哼!”温盛德怒哼一记,将手里的纸张抖开,沉然道,“这封信乃是千香阁阁主明莲书信与我的,上头写你将邬乘令落于了他的手上,以此逼迫我山庄在十日内将你交至他的手中,不若,便毁了邬乘令!温!御!修,”将这张纸甩到了温御修的怀里,盛怒道,“几日前,我思虑到你的安危便未对此事作出应答,暗中使人去应付明莲,但今日眼见你将邬乘令丢失却毫无作为,我再难容忍!”将那张信捧好,展开而读,随着目光下掠,温御修的齿缝间逸出的怒意更甚,待目至署名处时,其目之烈,俨有将那明莲两字焚烧殆尽之势。“简直是无耻!”手心蓦地一攥,将那纸张死死地拧成了个花,温御修的脸色已非盛怒可以形容。这纸内的内容放荡无耻,言道温御修乃是明莲的房中客,如今圣宠之后竟抛弃明莲而去,独留邬乘令与明莲作伴,思念之下,明莲便以邬乘令为诱,让邬乘山庄交出温御修。这信从上头的墨痕来瞧,想来已经寄来有一段时日了,但温盛德一直不揭发,恐也是担忧这信上的内容,污了他们温家的颜面。熟料今日,温盛德被反咬之下,便怒气一横,将其甩了出来,登时,王长老三人的脸色沉了几个度,连默不作声的王长老也冷然问道:“庄主,敢问此乃何况。”将滔天的怒气强闷在心底,仅用沉沉的呼吸泻出不满,温御修恢复心神,气定神闲地道:“明莲这厮肆意诋毁我,意图让我挑唆我同我爹的感情,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失颜面。”将手里的信一扬,步步朝温盛德紧逼,背对着王长老的目中射出了寒光,“这封信为何偏生越过了身为庄主的我,而落至退位的爹你手下,为何爹你收到此信多日,一句话不言,偏生挑今日众人在场方说。爹,你可否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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