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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esp;&esp;僧人做僧人的法事，道士做道士的法事。

&esp;&esp;有没有邪祟不要紧，关键是皇上认为有邪祟。

&esp;&esp;这些僧道都不想被砍头，谁不知前一阵皇上派人去往西南三郡，走了一路，斩了一路？

&esp;&esp;“皇上，邪祟已除。”

&esp;&esp;僧人与道士一齐复命。

&esp;&esp;他们并不是一家，甚至互相还有竞争，但是此刻为了保命，两人却联起手来。

&esp;&esp;裴九凤知道他们耍花样。

&esp;&esp;但他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有劳了。”

&esp;&esp;一文钱也没赏赐，叫他们出宫了。

&esp;&esp;他们糊弄他，不砍他们的头，已经是他心慈手软！

&esp;&esp;送走僧道之后，裴九凤行至高处，俯瞰皇宫。

&esp;&esp;他不知那妖人究竟在何处。

&esp;&esp;但他知道，僧道没发现端倪。

&esp;&esp;秋风萧瑟，吹动他的衣摆。

&esp;&esp;太监们不敢上前叨扰，一个个站得远远的，低头垂眼，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esp;&esp;裴九凤身着裘衣，脚蹬云靴，哪怕登临高处，身上一点都不感到冷。但心里空荡荡的，如缺了一个大洞，呼呼直灌冷风。

&esp;&esp;他捏了捏手指，双手冰凉。

&esp;&esp;心中却想，有了赈灾粮，有了王李二人赔的银子，王大春舍得买棉衣了吗？

&esp;&esp;她现在的手是热的吗？

&esp;&esp;暴君的花瓶14他放心不下。……

&esp;&esp;裴九凤没有再做梦。

&esp;&esp;这令他有些怅然，又有些松了口气。

&esp;&esp;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王大春。

&esp;&esp;他愧对于她，羞于见她。如果能不再相见，那是最好了。他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足够了。

&esp;&esp;跟妖人的这场对弈，是他输了。

&esp;&esp;那妖人精于攻心，令他步步退败，一次次妥协。

&esp;&esp;但他并不恼怒，因为他获得了珍贵的东西——

&esp;&esp;他被王大春真心对待、照顾着。

&esp;&esp;虽然她的照顾并不温柔、精致。她会削他、打他、骂他，甚至抛下他，但她也在尽己所能地养着他，从不跟他争一口吃的，在他生病的时候彻夜照顾他。

&esp;&esp;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esp;&esp;他沾了王大根的光，也可以说沾了妖人的光，他在梦中成为王大根，享受她的照顾。

&esp;&esp;这正是他说妖人精于攻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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