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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跟了一段,跟丢了。但是听到一些事。
&esp;&esp;——重伤老刀的是地枭。
&esp;&esp;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蒋百川会想得很“透彻”的。
&esp;&esp;信息发过去,显示“未读”,这一晚鸡飞狗跳,老刀又送医,应该很忙吧。
&esp;&esp;好在,最重要的消息送到了,聂九罗长松了口气。
&esp;&esp;
&esp;&esp;临睡前,聂九罗闭窗关空调,她实在冻得够呛了。
&esp;&esp;这还不够,她从提袋里翻出宽胶带,寻着了衔口处,哧啦一声撕开:得把炎拓绑上,以防他半夜发狂。
&esp;&esp;炎拓看到胶带扯出老长,也猜到了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不声不响就缚,封他嘴之前,聂九罗问了句:“要喝水吗?”
&esp;&esp;炎拓摇头。
&esp;&esp;不喝了,他记得出症状叫“扎根出芽”,他不想为这些根芽提供水分,再说了,喝了水,万一起夜怎么办?
&esp;&esp;关灯前,他看到聂九罗倚靠在床头,拿了酒店内刊做垫板,在一张淡金色的长纸条上写下了什么,写完之后三折两绕,鼓成了一颗星星,嗖地扔向了不远处敞口的行李箱。
&esp;&esp;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灯灭了,星星在半空划过一道淡而微亮的光迹,像流星。
&esp;&esp;炎拓闭上眼,许了个愿。
&esp;&esp;许愿明天的天生火来得顺顺利利,不管什么根什么芽,都别在他身上作妖。
&esp;&esp;
&esp;&esp;聂九罗说得没错,降温的作用是一时的,火炙之前,还有的熬。
&esp;&esp;睡下之后,那种感觉又来了,仿佛身体深处有个炉灶,慢慢烘热他的血,起初还能忍,只是不舒服而已,到后来,血就越来越热,整个人汗出如雨,闭眼之后,不是黑色,而是烫热的绯红色,绯红色里,还有沸腾着的气泡不断上扬。
&esp;&esp;炎拓努力去忍,他知道聂九罗并不很待见他,被她救已经很走运了,明天还有赖她取天生火——他不想吵到她睡不着、发脾气。
&esp;&esp;体温继续往上,幻觉就来了。
&esp;&esp;他看见人屠人的惨烈场景,一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因为那些人兽皮藤叶裹身、披头散发,嘴撕齿咬,石砸矛杵,血肉横飞,肠穿肚烂——那些伤口,像是加在他身上的,他身体一阵阵发抽,然后强加抑制,因着嘴巴被封住、没法帮助喘气,双目充血,几乎都要暴突了。
&esp;&esp;又看见太阳,巨大的太阳,血红欲滴,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天空,又车轮般一点点碾入黑暗。四下一片凄厉而又绝望的嚎哭。
&esp;&esp;再然后就黑了,太阳死掉、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渐渐的,黑里现出了一双又一双、密密麻麻的眼睛,次14
&esp;&esp;这一晚的蒋百川,的确忙到脚不沾地,老刀的伤势很险,县医院说治不了,建议转西安的大医院。
&esp;&esp;蒋百川有心跟着去,但南巴猴头的事还吊在那、走不开,只得安排人手、调拨车子,又拜托西安那头的熟人代为关照,直到夜半一点多,才步出县医院那满是消毒水味儿的门诊大厅。
&esp;&esp;其他人都已经先回了,外头剩了辆普拉多等他,邢深也还没走,大概是嫌车里闷,正倚着车头看天。
&esp;&esp;真好奇在他眼里,天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年纪毕竟搁在那了,蒋百川极度疲惫,干抹了一下脸,权当醒神,然后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快速浏览这几个小时错过的各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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