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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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节（第2页）

&esp;&esp;“妈妈不吃吗？”

&esp;&esp;小芳想一下，“妈妈要吃馒头要吃菜，然后再吃一点肉就饱了。”

&esp;&esp;小孩惊得微微张口。

&esp;&esp;“想说什么？”

&esp;&esp;小孩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妈妈好聪明啊。吃肉长个，吃馒头长肉，吃菜长头发。”轻轻摸一下她的头发，“妈妈，你的头发好多啊。”

&esp;&esp;小芳很意外，这个说法她和方剑平也就说过四五次，小孩居然记住了。

&esp;&esp;“羡慕吗？”

&esp;&esp;小孩使劲点头：“妈妈的头发好好看啊。”

&esp;&esp;小芳抱着他到厨房，“那就让奶奶给你盛一点白菜叶子。”

&esp;&esp;高素兰忍不住说：“他不是不吃？”

&esp;&esp;小孩摇头：“奶奶，那是以前的瞳瞳。现在的瞳瞳长大了，懂事了，喜欢吃菜叶。”

&esp;&esp;高素兰嗤一声，瞥他一眼，小声嘀咕，“我就听你放屁。指不定你妈怎么忽悠的。”

&esp;&esp;张支书轻咳一声，瞪她——瞎嘀咕什么。

&esp;&esp;高素兰夹两块肉放闺女碗里，从自个碗里夹点白菜叶子进去，“好了。”

&esp;&esp;小孩喜欢吃肉，忍不住打量妈妈的碗。

&esp;&esp;羊腿不大，虽然炖了半个，但是下半截，对于一个五口之家来说肉不算多。

&esp;&esp;小芳见她碗里堆满了，不想也知道她爹娘碗里没几块，就每人夹两块，“都放我碗里干嘛？羊肉的腥味这么重。”

&esp;&esp;高素兰一听她嫌弃，真以为闺女挑嘴，“你真是城里的日子过久了。”

&esp;&esp;张支书倒是看出闺女故意的，不过他怕小芳不好意思，笑了笑就说：“赶紧吃吧。凉了腥味更重。下午可能还有事。”

&esp;&esp;高素兰顺嘴问：“啥事？”

&esp;&esp;方剑平给儿子一小块馒头，“农场的人来买羊肉。”

&esp;&esp;“不是跟菜市场一个价吗？”高素兰搞不懂，这些人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啊。

&esp;&esp;菜市场的秤经常缺斤短两，羊肉虽然不需要票，可它限购，而且从菜市场买也别想随便挑随便选。

&esp;&esp;来到村里不一样，随便挑随便选，还不用求爷爷告奶奶，说的口干舌燥，对卖东西的人卑躬屈膝。

&esp;&esp;正吃着饭，方剑平懒得解释这么多：“咱们的肉新鲜。”

&esp;&esp;“这倒也是。”高素兰转向张支书。

&esp;&esp;张支书：“咱家不缺钱，就别跟人家争了。”顿了顿，“明年是咱们在村里过的最后一个除夕，我想着也别卖了，让老九他们都过来吃个团圆饭。”说着看向方剑平和小芳，“你们觉得呢？”

&esp;&esp;小芳：“后年走的时候再让他们过来吃饭。我们明年还回来过年。”

&esp;&esp;关于过年这一点，小芳和方剑平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就跟老两口聊过。

&esp;&esp;张支书相信离家第一年孩子们会回来。

&esp;&esp;往后可就不好说了。

&esp;&esp;此言一出，老两口不由得齐声问：“还回来？”

&esp;&esp;方剑平点头：“要不然爷爷奶奶怎么希望你们早点过去呢。”

&esp;&esp;张支书沉吟片刻，说出违心的话：“差一年不回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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