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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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sp;&esp;“什么好地方你都知道，看来你过得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esp;&esp;到了陶然选的居酒屋，叶祺坐下环顾四周，笑着摆出一副好像多担忧他的样子。

&esp;&esp;“反正你请啊。”

&esp;&esp;“你还真是……行吧我也不怕你笑，我也不能算刚回来，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我也是刚安顿下来，还没顾得上联系你。”

&esp;&esp;“能安顿下来就好。”陶然敏锐地抓住了他说这几个字时隐隐的柔和：“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回来还有人、有地方让你安顿，就是好事。”

&esp;&esp;叶祺也不否认，亲自满上陶然面前的清酒杯：“是，我运气的确很好。那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esp;&esp;“真是巧了，我最近也烦得很，哪儿哪儿都不顺，大概流年不利。”

&esp;&esp;在叶祺的印象里，陶然是个性情相当坚韧的人。每当有难处的时候，他总能比旁人的预期再多一点点毅力，并因此逢凶化吉。不知是什么事，居然在陶然的眉宇之间，落下了几分灰败的意思。

&esp;&esp;“能让你觉得不顺的，恐怕不是工作吧。”

&esp;&esp;陶然苦笑：“是，也不是。我这几年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公私不分。或者说，我本意并非如此，但凡事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由不得我了。”

&esp;&esp;叶祺有些意外：“你动了同事？”

&esp;&esp;“……一言难尽，喝酒喝酒。”

&esp;&esp;叶祺的好奇心还真给勾起来了，赶紧抬手摁住他：“急什么啊，清酒是你这么牛饮的么。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怕是非的人，怎么就沾上这种麻烦了。”

&esp;&esp;这种瞒着同事，也不好跟朋友提起的关系持续了太久，陶然作为当事人，一直身心俱疲。虽然顺水推舟答应徐远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这过程中的曲折坎坷，实在也超出了他的预计。

&esp;&esp;老朋友既然问了，他打算给自己一个说出来的机会。

&esp;&esp;“事情……确实说来话长。大概就是我招的实习生缠着我，我没招架住。前几年他基本都在要出差的项目上，聚少离多的，感觉还好。后来他自己的主意大了……唉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跟他从来不是一种人，为了各种鸡毛蒜皮都在磕磕碰碰，后来就分开了。”

&esp;&esp;“那也挺好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往前看就是了。”

&esp;&esp;陶然苦笑：“我也想啊，但他不这么想，我能怎么办？”

&esp;&esp;叶祺顺口说下去：“避而不见啊。”

&esp;&esp;“以后肯定是这样，但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到了新公司接的乱麻

&esp;&esp;分手，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落在不同人的视角里，竟也能生出不同的理解。

&esp;&esp;到底哪个时刻开始，分手既成事实呢。是一方开口下了判决的那一刻，是双方都学会收回那份关心的时候，还是终于相顾无言，挥手道别呢。

&esp;&esp;陶然认为的分手，是瞬间。或许徐远认为，是过程。这样的分歧始料未及，也无从避免，事到临头，也只好硬着头皮来面对。

&esp;&esp;“想喝什么自己倒。”陶然挑了侧放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皮革，只觉得更累：“我头有点晕，懒得站起来。”

&esp;&esp;徐远不知是怎么想的，看来下班还回去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穿西装的时候英姿勃勃，这会儿换回休闲装，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无辜。陶然莫名觉得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esp;&esp;“不用了，我不是来喝水的。”

&esp;&esp;“所以你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面对他，陶然似乎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昨天晚上知道坐门口别进来，我还以为你总算懂事了。看来我还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但凡我这个门锁一天没换密码，就得做好你一时兴起就往这儿闯的心理准备，是吗？”

&esp;&esp;喝了酒的人发起火来，真的没什么分寸。陶然很少用这种态度说话，凯撒吓得炸毛弓背，随时准备弹出去。

&esp;&esp;徐远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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