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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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别走好不好？”陆向阳急得呼吸都重了，“不要走，你回来了，我们的家就能回到从前了。”

&esp;&esp;那股柠檬的香气更清晰了，仿佛就在他脸上拂过，姐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朝他挥手，余音渺渺。

&esp;&esp;她说，别害怕，做你自己就好。

&esp;&esp;像一场来不及阻拦的结局，向晚的身影在他面前散成了一片光点，翩翩而逝。陆向阳伸手去捞，可那些光他的指缝里悄无声息地漏走了，就连原先的血迹都褪得一干二净。

&esp;&esp;“陆向晚！！！——”

&esp;&esp;他猛地一挣扎，终于睁开了眼。

&esp;&esp;“你发烧了。”

&esp;&esp;陆向阳努力眨了眨眼，看见周奚的手贴在他的额前。

&esp;&esp;又是梦。

&esp;&esp;“……抱歉。”

&esp;&esp;陆向阳的眼泪还在脸侧挂着。他从梦境坠回了现实，生活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esp;&esp;他在梦里闻到的气味，一直是周奚身上的，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味道。

&esp;&esp;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了。

&esp;&esp;周奚坐在床边，把手收回来看了他一眼。

&esp;&esp;“你好像做噩梦了。”周奚淡淡地把话题顺过去，“烧得很厉害，39度，躺着吧。”

&esp;&esp;陆向阳想伸手把眼泪擦走，胳膊却碰到了陌生的被褥触感，他回过神的一瞬间立马坐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眼前又升起一片眩晕的雪花。

&esp;&esp;周奚忙伸手把他扶住了。

&esp;&esp;陆向阳努力清醒了一会儿，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在你家？”

&esp;&esp;周奚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送上门来的陆病号：“对。”

&esp;&esp;“我生病了？”

&esp;&esp;周奚再次点了点头：“对。”

&esp;&esp;被子从他坐直的身子上滑了下来，皮肤一凉。赤着上半身的陆向阳艰难地抬头挤出洗澡

&esp;&esp;“我很久没有梦见我姐了。”陆向阳把自己塞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湿湿的，“她很漂亮，长发，杏眼……我说不上来，但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esp;&esp;原来是他姐姐。

&esp;&esp;周奚想起来在工作室猫粮柜子底下翻出来的那盒照片，隐约对得上号，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但他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嗯。”

&esp;&esp;确实很漂亮——就连周奚当初看见照片时都不得不承认。陆家姐弟的颜值优势无可质疑，只是姐姐生得更加细腻，眉眼唇锋都像是玉琢而出，神采飞扬。

&esp;&esp;“可我救不了她。”陆向阳声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还发着细微的颤抖。

&esp;&esp;“她本来有机会可以活下来，我查过，植物人也有几率会清醒过来的。”陆向阳感冒得厉害，鼻子全都堵住了，他每说一句就要停下来换口气，“可我爹，被高利贷逼到走投无路，竟然拿着维持治疗的钱去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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