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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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商明宝。”他终究还是先开了口，“看看它会不会亮，修好了我就得走。”

&esp;&esp;“一定要走吗？”

&esp;&esp;“一定要走。”

&esp;&esp;一阵抽痛以心脏为泵，流窜过了她的四肢百骸。

&esp;&esp;“为什么？你还没跟我说圣诞快乐。”

&esp;&esp;“圣诞快乐，商明宝，天天开心。”向斐然镇定地说。

&esp;&esp;商明宝的眼泪把手臂打湿，却倔强地不泄漏：“没有圣诞礼物吗？”她状若平静地问。

&esp;&esp;“有，等我回来寄给你。”

&esp;&esp;“送礼物都不见面？”

&esp;&esp;“你不想见我，我不会来烦你。”他以退为进。

&esp;&esp;虽然说已经放下笔了，可试卷就在眼前，答题时间离奇地没有告终——他无比自然地又提起了笔，要解出一个尘埃落定的答案。

&esp;&esp;商明宝说：“我想见你，可是你不理我。”

&esp;&esp;向斐然快气笑：“别颠倒黑白。”

&esp;&esp;“等你礼物寄给我，圣诞都结束了，礼物过期了。”

&esp;&esp;“礼物不会过期，什么时候收到都一样的。”向斐然对她的暗示无动于衷。

&esp;&esp;商明宝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顺从地说：“好。”

&esp;&esp;向斐然呼吸着她气息里的香，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esp;&esp;商明宝声音细得不正常：“来点灯。”

&esp;&esp;“你不住在这里，点什么灯？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热闹的宴会上。”

&esp;&esp;商明宝“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esp;&esp;沉默中，向斐然替她做了决断，按下开关。

&esp;&esp;啪的一声后，黑沉沉的室内，六十美刀的人造圣诞树亮起。暖色的灯光明亮，同时照亮了两张脸。

&esp;&esp;两个人都是一愣，好像太久没碰面，没有做好见到彼此的准备。乍然见到了，心脏怦然跳起。

&esp;&esp;商明宝脸上的泪痕湿漉漉的，叫了他一声：“斐然哥哥。”

&esp;&esp;向斐然抬起手来，指腹在她眼底抹了抹，看上去既温柔，又心不在焉。

&esp;&esp;谁也不知道，他的另一只手掐紧了掌心。

&esp;&esp;“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等我五个小时？”商明宝怔怔地问，“什么时候？”

&esp;&esp;向斐然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听说了这件事。

&esp;&esp;“不重要。”他轻描淡写地说。

&esp;&esp;“我去找你了。”商明宝说，“你不在家，我敲了很久的门。”

&esp;&esp;她乖巧但颠三倒四地说：“我想起你的公寓里没有圣诞树，这里有一棵……如果你在这里的话……”

&esp;&esp;向斐然拼命压制的心跳毫不讲理地快了起来。他吞咽一下：“如果我在这里的话——怎么？”

&esp;&esp;“你走吧。”商明宝眨了下眼，刚刚的话题戛然而止：“你该赶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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