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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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这氛围，竟然和楼下门面的花哨大相径庭。若不是有的士司机推荐，何小曼就算从门口走过，也绝计不会有兴趣进来看一看。

&esp;&esp;客人们很是安静，或有窃窃私语者，也都保持着难得的素养，极有耐心地等待歌手做准备。

&esp;&esp;一眼望去，虽然并非灯火通明，何小曼也看得出，这里还是有不少外国客人。

&esp;&esp;果然，女歌手准备就绪，轻轻拨动吉他弦，是一首北美的乡村民谣。这旋律太熟悉，即便是从三十多年后来到这里的何小曼，也曾无数次听闻这首民谣。

&esp;&esp;像这样的作品。人们把它称作“经典”。

&esp;&esp;一位年轻的男服务生过来，轻声问：“小姐是来找人还是……”

&esp;&esp;“我一个人。”何小曼很有礼貌地浅笑。

&esp;&esp;男服务生立时明白，将她引到一个卡座前：“这里请坐。您要来点什么？”

&esp;&esp;卡座虽然有些偏，但视线一点不受影响，在这半侧面的角度看过去，歌手反而显出独特的气质，比起正面的直白，更有遗世独立的意味。

&esp;&esp;“有咖啡吗？”何小曼想念咖啡了。

&esp;&esp;来到“这里”，她很难有机会尝试咖啡。丁砚曾经请过她一次，除此之外，再没有机会。掐指算算，就连那个国人的咖啡启蒙“味道好极了”，也还有年的样子才会登陆。

&esp;&esp;“有的，马上来。”年轻的男服务生不由又望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esp;&esp;这个姑娘一身娇黄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修长而荡漾，刚刚从门口走进来，就显得那么摇曳生姿，像极了香江的时髦女郎。可偏偏，她又讲着一口纯正的国语，显然是内地来的游客。

&esp;&esp;然而，却又点了一杯咖啡。

&esp;&esp;这真是个矛盾的、也是神秘的姑娘啊。

&esp;&esp;其实从何小曼走进酒吧，关注她的就不仅仅是服务生。在她斜后方，正对着舞台的卡座里，几个年轻的男人目不转眼地看了她很久。

&esp;&esp;“这女生很正点。”韦峻道。

&esp;&esp;其他几人纷纷符合，说这女生大概是今天整个酒吧里最有气质的了。

&esp;&esp;萧泽言看了良久，才道：“终究还是土了点。”

&esp;&esp;“不会啊，我觉得她喝咖啡的样子很优雅，一看就出身很好吧。”汤彦铭道。

&esp;&esp;萧泽言冷冷的道：“装样子而已。她那双凉鞋……是国营老商场的大路货。”

&esp;&esp;看女人，也无非看包包、看皮鞋。萧泽言一眼就订定，这女生是个附庸风雅的半吊子，可能有点儿见识，但一定没什么钱，所以不值一提。

&esp;&esp;“小萧，你眼光也太高了。也不是人人都买得起高档货的，如果没什么钱，还能把自己收拾到这个境地，更是难能可贵。”汤彦铭为何小曼鸣不平。

&esp;&esp;萧泽言满不在乎：“你喜欢，就去勾搭勾搭呗。”又看了一眼那边，“反正她一个人，我看也挺寂寞的。”

&esp;&esp;汤彦铭摊了摊手：“还是算了，我看这女生可能还不到二十，万一没见过什么世面，反而显得我唐突。”

&esp;&esp;“呵……”萧泽言勾唇浅笑，“又想勾女仔，又怕惹麻烦。”

&esp;&esp;韦峻笑道：“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什么女仔都搞得定。都有你这本事，自然不怕惹麻烦。”

&esp;&esp;萧泽言闻言大笑：“哈哈。女人啊，你太当她们一回事，自然就容易惹麻烦。不能对她们太好，搞得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esp;&esp;“我也不信，总没个女人来治治你这嚣张的言论。”汤彦铭笑骂。

&esp;&esp;萧泽言的大笑，惹来了何小曼转头一个不满的眼神。何小曼对斜后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知道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影响了整个酒吧安静的听歌氛围。

&esp;&esp;女歌手的声音略带磁性，与当下流行的甜美很是不同，但唱起英文的乡村民谣来，却是格外契合。何小曼为自己初来特区就能寻到这么一个有情调有品位的酒吧而高兴，对那些突然的嚣张当然要报以谴责。

&esp;&esp;因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舞台下的灯光并不很亮，所以从后面看前面，他们能借着舞台的灯光将何小曼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但何小曼往后看，却看不清黑暗中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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