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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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变故（第1页）

齐翩背了书包，正缓缓的走出校门，今天他没有和伙伴们同行。

他没有直接过马路往家里的方向走，而是向西边走着，在路口处向北转，走上了白杨大道，路两旁的白杨树都已落尽了树叶，树枝不向四周散开，而是直直的朝天指着。这条路直通电厂，现在已被下班的浪潮占据了。

不需要走多久，就到了体育馆。

说是体育馆，却连一个场馆都没有，更确切的叫法应该是体育场吧。

三个露天的篮球场并成排，用绿色的铁丝网围起来，橡胶的地面很多地方都已开裂，有的三秒区里甚至少了一大块。铁丝网外是一些健身器材，小朋友的最爱。走过篮球场，再向里面走有几个网球场，因为是收费的，少有人玩，所以看起来还养护的不错，最里面是一个土足球场，没有铺假草坪，看起来相当有年头了。

里面基本没人，齐翩也没有向里面走。他拉开铁丝网上的门，正是下班下学的时间，六个篮筐都被人占着。齐翩没有加入游戏，这不是他的强项，他走向看台，上了三四层，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坐下，注视着场中的人。

看台是大家休息的地方，不少分组的人正休息着等待上场，空的塑料瓶扔了一地。

来回望了两圈，没有看到雷厉的身影，在这里打球的大都是一些中年人和二中的学生，小混混都很少见。

齐翩皱着眉，难道那人骗我？

三个篮球场，地方没有多大，齐翩坐在看台上一眼就望到了边。

他拿出手机，翻出当时贴子上发出的图片，和场中的人一一比对着。

穿深灰色毛衣的小伙子正运球，胯下背后接转身行云流水，直接晃过了面前防守的队员，起跳，投篮，篮网发出了进空心球的“唰”声。原本防守他的小个子微微垫脚，穿深灰色毛衣的小伙子落地时直接崴了右脚。小个子立刻伸手拉起那个小伙子，不停的说着什么，应该是在道歉。

齐翩望着这个小个子，他在离看台最远的球场，不能看的很清楚，但应该不会错，照片上有这个人。

十二月下旬，天暗得很早，球场没有装照明设施，很快便散伙了，齐翩也站起身，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小个子的身后。

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都是刚刚一对的。

出了体育场，三人便沿着白杨大道向北拐去，不多远，开着一间小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上闪烁着“天上人间”四个大字。

齐翩还穿着校服的裤子，没有冒然跟进去。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着，衣服穿的很厚，震了好久齐翩才感觉到。

“喂，是我。”

“怎么了？不是说等我找到给你打电话吗？”，齐翩开口问到。

“我这已经办妥了，你还要多长时间？”

“这么快就办好了？”

“嗯。”，传来的是龙木不耐烦的声音，“你还要多久？”

“就我一个人找能有多快啊，你着什么急。”

“快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总觉得被人跟着。”

齐翩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还不能肯定这个小酒吧是不是他们这伙人的聚集之处。

“喂？你在听吗？”，龙木的声音显得很是焦急，“你他妈不会是玩我吧？”

“这样吧，二中这边有个老体育场，你能找到吗？”

“是不是去厂子里那条路上？”

“嗯，我在这等你。”，说完齐翩便挂了电话。

等龙木来时，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橙黄色的路灯光穿过白杨干叉的树枝，映射出一地斑驳。

他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白杨树下的少年，穿着天蓝色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耳朵冻的通红，原本就不是很黑的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出一点棕色。他正微微抬着头看向天空，路灯橙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不是那么苍白。

龙木走近，还不等他开口，男孩便回过头看向他，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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