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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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玩市场（第1页）

窗外，瑞雪飘飘，快过年了，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三了。

该走了，永远地离开吧，就在除夕之夜的新旧交替之时！

“我们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吧，绝别吧！”

我望了望躺在身边的这个娇小女人，十分的不舍。她还在睡着，沉沉地睡着，肤若凝脂，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白猫，缩在我的枕畔。小巧的鼻翼上渗出一层有光泽的细汗，红红的嘴唇在缓缓地吮动着，还挂着一丝婴儿般的笑。

“睡吧，宝宝！”

我低语着，轻轻地吻了吻那一点鲜鲜的唇。与她，一夜的疯狂只可以换来这短暂的安眠：与我，一夜的疯狂可以换来的却只能是这一世的最后惆怅了吧。

“遗憾吗？无奈吗？NM001?”

在得到总部的指令后，我曾在心里无数次地暗问过自己，但没有任何答案。因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也就是早已设定好的！

再过一周的时间，我将从人间永远地消失了，抑或是作为一个的形式永远地消失了。到那时，已经不在你们所在的那层空间了，我在你们的隔壁，也可能是头顶，也可能是脚下，还可能是对面，抑或是你们的身后。

读到这里，您可能会说，这是又在胡编什么穿越的故事了。其实，这绝对不是什么胡编，更不是什么穿越。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现在，在我的存储器里，还保存着与我有关的所有信息，也就是我在人间的所有经历，整整的四十二年。

“其实，这四十二年所发生的一切，刚好250G，只不过是二分之一T而已！”

想到这里，我将一个已经很旧的移动硬盘拿起来，瞅了瞅，笑了，又放下了。

这样的一个移动硬盘，只有扑克牌盒大小，刚好是一个T的容量。

“原来，我的人生是如此的简单，再活四十二年，也只是将这只扑克牌充满了呀。”

想到这里，我释然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大约一百多G的小黄片呀，有自己的，还有拷录别人的！

我得赶紧把移动硬盘里的所有信息都读写出来，再不抓紧时间，就要自己删除了。或许到那时，真的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我出生在一个叫宝日浩特的小城，地处塞外，号称百万人口，却连一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顶多算是中国的三四线吧。但宝日浩特是一个让史学家们着迷的地方，曾经因出土过一条“中华第一虫”而闻名于世，据说能将中华民族的文明史再延长好几千年。于是，全世界的目光都开始以其各自独特的视角，重新审视起这块曾经的落后地区。当然了，其中也不乏惟利是图之人，睁大双眸紧盯着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儿“老家底儿”。大约在八十多年前，有一个叫什么鸟的日本人，发扬了国际主义不要脸精神，从数千里之遥的那座小岛上来到宝日浩特，偷偷摸摸地在一座红色的大山之阴挖了一个大大的土坑，带走了很多的坛坛罐罐，发了一笔横财。打那以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乌鸦、麻雀、狐狐、白狼……不管是什么鸟还是啥兽，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多，各摸所需，摸完就走。更为可气的是，这些鸟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偷成了学者。

到了今天，老祖宗们的坟都挖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家底儿”呀！只好本着“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原则，建起了一座规模挺大但看上去忒怪的“古玩城”，以补大土坑之憾了。

我在人间的时候，特别喜欢到这座“古玩城”的一个小小角落里去闲逛。那里有一种卖假和造假的衍生物抑或叫副产品——旧书。这就像是美国的动画片，看的孩子多了，各种相关的玩具也就跟着火了起来。

那一天，刚好是个周末，我又溜达到了那一小片卖旧书的地摊儿前，顺手翻动起来。这里的书大同小异，除了那种封面充满着肉的味道、内里错字连篇的盗版刊物而外，更多的还是人工做旧的所谓“孤本”。当然了，偶尔的，也能够发现一两本中意的，简直是凤毛麟角了，非常的难得。

这就叫“淘书”吧！

当时，我正低着头，“淘”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公鸭嗓儿在头顶上沙哑地响起来：“小爷们儿，你来过好几次了，我注意你好久了……”

“啊！”

我闻声抬起头，假装十分有礼貌地答应着，还朝着公鸭嗓儿的方向微笑着点了点头。

眼前，是一个同样正在微笑着的老者，十分的富态，秃秃的头顶在太阳的照射下泛出一层油光来。那肥硕的身体端坐在一把小小的马扎儿上，几片颇显单薄的木条早已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细观这个老者，忍俊不禁——一举一动活脱脱的像一只发财猫抑或是加菲猫，反正就是一只大胖猫。

“啊，你好，这个书摊是您的呀。”

我强掩住笑，明知故问。

“是呀。”老头儿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用胖乎乎的双手抱住光滑滑的脑袋瓜子，埋下去，喉咙里竟然发出了猫一样的呼噜声——这简直是，太，太，太好玩了！

此时此刻，哪里知道，正是因为遇到了他，才有了后面的那些更好玩的！

终于，发现了两本有用的旧书。

“这两本书多少钱？”

我抬起头，笑着问向那个胖老头儿。

“啊？啊！”那老头儿真的睡着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随口答道：“两本五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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