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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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摩托车上一男一女，熄火后下车互搂着肩膀嬉笑渐近：“这还藏了一只肥羊。”

&esp;&esp;烟头扔落地，蓝白色大号拖鞋踩着烟头熄灭星火，靠墙的男人侧头看过来，眼睛因光亮刺眼而微微眯起。等到逐渐适应光亮，这才挺直脊背看向来人。

&esp;&esp;听到被当成肥羊的话，江蘅笑了声：“没家教。”

&esp;&esp;

&esp;&esp;飞车党冲在最前头的是辆哈雷机车，车身纯黑且线条流畅，没有其他街车一贯的笨重，而是轻巧敏捷如一头猎豹。

&esp;&esp;不缺强悍，化作流光，咆哮怒吼着奔来。

&esp;&esp;开车的青年见前面有人不知死活站在街头中间抽烟，立即兴奋得‘嗷――’一声如狼嚎，双手拧车把加大油门，排气筒喷出白汽和火花，改装后的低音炮发出沉闷粗重的吼声，机车轰轰向前如离弦箭矢。

&esp;&esp;后面的同伴见状，更是兴奋得鬼哭狼嚎：“撞！撞上去！”、“干你他妈给老子撞飞他――”、“缺胳膊少腿老子给你钱！！”、“赌不赌？”

&esp;&esp;……

&esp;&esp;“赌！”、“赌他两条腿断了！”、“一条腿！”、“我赌他吓尿哈哈哈……”

&esp;&esp;他们停在不远处，搂着身后趴在他们肩膀上的妞肆无忌惮的讨论，同时还有人问起拐进暗巷里的两人怎么没回来。旁边有人抽空回答：“说不定在打炮……我赌他会躲开。”

&esp;&esp;兴致盎然至此，显然他们经常往开车撞人的游戏。

&esp;&esp;刺眼的强光随轰鸣声由远及近，李瓒眯起眼睛影影绰绰只能见到个大概的轮廓。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夜风轻吹，烟灰落地。

&esp;&esp;落地的刹那，哈雷机车挟裹着劲风眨眼间就到面前，李瓒双手紧握复合棍，脚下两步一错正正好擦过高速滚动的轮胎。复合棒球棍似卷着千斤重力横向挥出去，擦过车头的后视镜直接将其削成两半，碎裂的镜片飞落，画面好像是慢放镜头，一丝一毫的变化陡然放大――

&esp;&esp;横飞的镜片、高速滚动的轮胎和刺眼的强光，以及车上一男一女那定格的表情，表情由恶意嚣张的笑掺杂着来不及完全覆盖全脸的惊愕恐慌。

&esp;&esp;棒球棍正中飞车党那男的胸膛，衣服连带表皮肉因撞击力而肉眼可察的震了震。下一刻，飞车党那男的和身后抱着他的浓妆艳抹的女人齐齐飞出去。

&esp;&esp;干脆利落‘砰’一声落地、翻滚和哀嚎，三部曲一步未少。摩托车无人驾驶向前冲了十来米撞到一门柱发出巨响，翻倒在地，轮胎仍因加大的动力而疾速滚动并发出咆哮。

&esp;&esp;“――”

&esp;&esp;寂静。无声的寂静，坑水街从未有过的寂静。横行霸道无往不利的飞车党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会踢到铁板翻车了。

&esp;&esp;躲在旅馆里暗自可惜李瓒接下来的遭遇的女郎：“酷！！”

&esp;&esp;李瓒单手握着复合球棍，扭扭肩膀松筋骨，说了句：“年轻人缺少社会毒打。”然后拖着球棍上前，一棍一个把没来得及逃跑的飞车党全给揍得哭爹喊娘。

&esp;&esp;这群横行霸道抢劫成性的飞车党不是没反抗，但他们一不是李瓒的对手，二来李瓒手段太下作，又阴又狠专门挑他们手肘筋骨、腿骨、腹部以及下裆又踢又打。

&esp;&esp;其他地方就算了，大家同是男人他居然踢裆？！

&esp;&esp;比他们这群飞车党还没品！

&esp;&esp;“别打别打――”、“操！老子大哥是谁你知道吗？你他妈得罪不起嗷――！”

&esp;&esp;叫嚣着自己有后台的飞车党之一捂着裆部痛苦的弯腰，疼得额头冒青筋。同时吓得剩下几个人不敢再靠近，提防着李瓒慢慢后退。

&esp;&esp;李瓒长舒一口气，突然侧身竖起棒球棍对准试图悄悄靠近的女孩：“爸爸不打女人，但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esp;&esp;他打得酣畅淋漓，在这寒意凛然的春夜里竟也满头大汗。才刚理过没多久的头发短得只剩一层青色发茬，凸显出立体的五官，而他此刻眼睛明亮、目光如刀，嚣张又锋利，似一把已经上膛开火的枪。

&esp;&esp;冒着硝烟味儿，又飒又带劲。

&esp;&esp;女孩手里的小刀掉地上，吞了吞口水后退两步摔坐在地上，盯着李瓒，内心深处也不知是怕还是悸动。

&esp;&esp;旅馆里的女郎已经悄悄挪到门槛，见到这一幕哑然，良久才说：“够劲。”

&esp;&esp;

&esp;&esp;暗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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