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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并没有回头，她默了默，很听话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还淡淡地笑了笑。她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准备俯下身，把烟头摁灭在地上。但彭野上前一步，弯腰接住了她手里的烟头，他没什么语气，或许带点儿不爽，说：&ldo;别俯身。&rdo;程迦就没有俯身，低头看着他把烟头摁在地板上，火光一闪，灭了。彭野弓着腰，一抬眼皮看到她光露的腿，还有腿根边淡蓝细纹的衬衫。他说：&ldo;上去换衣服。&rdo;程迦问：&ldo;为什么？&rdo;屋里很暖，根本不冷。她轻轻换了个坐姿，两条白嫩嫩的腿交叠着，不经意摩挲了一下，近在彭野眼前。彭野沉默着，站直了身。他看她一眼，知道她又犯作了。和以往一样，他什么解释也没有，直接说：&ldo;你腿太难看。&rdo;程迦：&ldo;……&rdo;这男人就会对她简单粗暴是吧，她真是日了狗了。☆、chapter13chapter13程迦换上衣服走出门，尼玛站在不远处。程迦问：&ldo;你怎么跑上来了？&rdo;尼玛揉揉脑袋，说：&ldo;七哥叫我喊你下去吃饭。&rdo;程迦斜着眼瞧他半晌，瞧得他眼睛发毛了，才开口：&ldo;尼玛，你看我，……我的表情看上去像相信你的话吗？&rdo;尼玛：&ldo;……&rdo;&ldo;凭你也想糊弄我了？&rdo;尼玛窘迫地搓搓手：&ldo;姐，是真……&rdo;&ldo;他喊我吃饭？呵，太阳从西边出来。&rdo;她拉上房门，高跟鞋走在木板上响声清脆，走一步又停下，兀自笑笑，说，&ldo;风从月亮上吹过来。&rdo;尼玛不敢说谎了：&ldo;姐，我怕你生气，上来看看你。&rdo;程迦说：&ldo;我不会生他的气。&rdo;尼玛心里一块石头落地：&ldo;那就好，程迦姐你真好。&rdo;程迦是真没生过彭野的气，从来没有。她想，有他那副身材，想宠爱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生气。而且，她很清楚他是故意怄她的。她淡淡道：&ldo;他说难看就难看了？成天看的不是羊腿就是牛腿，他知道什么是好看？&rdo;&ldo;对呀对呀。&rdo;尼玛附和，心想程迦还挺坚强的，他想打圆场，便说：&ldo;七哥有时候说的话不是那意思。其实，他还挺关心你的。以前我们不认识，以为你是计生用品贩子的时候，他也提起过你呢。&rdo;计生用品贩子？程迦有够无语的，随口道：&ldo;他提起过我？&rdo;&ldo;对啊。&rdo;&ldo;说我什么了？&rdo;尼玛眼睛亮晶晶的，实话实说：&ldo;他说你是母夜叉。&rdo;程迦：&ldo;……&rdo;尼玛说完，又赶紧摆摆手，跟她解释：&ldo;你别误会，其实是石头哥说你是女夜叉，七哥就说不是，你是母夜叉。&rdo;这有可误会的余地么？程迦淡笑一下，说：&ldo;我谢谢你们全队。&rdo;尼玛嘿嘿地笑：&ldo;不用谢不用谢。&rdo;程迦还没下楼，楼下堂屋里的一桌人就听到了她的高跟鞋响，清脆，利落，宣告她的登场。安安和肖玲扭头看程迦，然后就挪不开眼神，程迦的衣服很简单，白色针织衫配黑色呢短裙，一条打底裤，清净干练。明明很简单的衣服，看着却很有品位。她个子高瘦却又有料，这衣服往她身上一挂，跟时装周上的模特儿一样。十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ldo;程迦，你先前穿冲锋衣看不出来，这么穿真好看。&rdo;石头问：&ldo;是羊毛做的么？&rdo;程迦：&ldo;除了羊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动物？&rdo;石头：&ldo;牛？&rdo;程迦：&ldo;……&rdo;彭野就跟没看见她似的，盛饭分碗筷。四条长凳，十六和石头坐一条，尼玛跟着彭野坐一条，安安和肖玲挤一条，没人敢和程迦坐，倒弄得她一人压一方，跟老大似的。安安和肖玲大学快毕业，年轻女孩对什么都好奇，活泼又爱侃天，一顿饭的功夫就和十六石头聊得热络。除了工作上的事不透露，十六都是有问必答。吃完饭，石头和尼玛收拾碗筷。安安坐着不好意思，也帮忙收。肖玲则继续和十六聊天。程迦先上楼回房了。晚上十点，对她来说太早。放在平日里，这是她夜生活的开始。但今晚，她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打燃火机，手却顿住。想起那个微愠的声音：&ldo;谁准你吸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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