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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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rdo;陈念茫然，&ldo;这不该……问他吗？&rdo;不对，在那天之前的很多天，陈念的手机还拨过一次那个号码。起始端在陈念。郑易目光盯着她，仿佛即将要揭穿她在撒谎，她却想到什么，说：&ldo;我好像……对他有印象。&rdo;&ldo;什么？&rdo;&ldo;有次，在路边，他借我的手机……打电话。好像。我不确定，是不是他。&rdo;这和郑易查到的相符合了。北野和陈念的电话号码间，仅有一条短信和两通未接电话的联系，再无其他。陈念给出的解释很合理。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一个成绩优异的高中生，前途无可限量；一个职专的混混，弄个结业证就准备打工去了。哪里会有交集？陈念却晃了晃神，耳边响起他的话&ldo;你要撑下去。&rdo;小姚把笔录和笔递给陈念，让她签字。她看见自己手腕上系着红色的绳。陈念拿起笔，在纸张末尾写下耳东陈，今心念。她看着自己写出&ldo;今心&rdo;，一上一下拼凑在一起，越看越不像念，不像一个汉字。从隔间走出来，郑易脚步微顿，老杨回头：&ldo;发什么愣呢？&rdo;&ldo;没事。&rdo;郑易扯扯嘴角，说，&ldo;我原本怀疑后山是案发地，以为再持续几天会找到关键证据，杀人时的挣扎应该会导致凶手留下衣服碎屑或头发之类的东西。&rdo;&ldo;但魏莱死了快要一个月。&rdo;老杨说。&ldo;后山人迹罕至，该保留的或许保留了呢。&rdo;郑易说，又道，&ldo;不过，没想到我这条路走错了。最终赢的，是你的嫌疑人画像。&rdo;&ldo;你倒感触挺多，赶紧进去吧。&rdo;到了北野那边，事情同样进展顺利。他们在北野家附近的垃圾堆找到关键的物证：烧毁但未烧尽的雨衣，带有魏莱血迹的男生衬衫；但作为凶器的刀没找到。北野对他犯下的罪没有半点隐瞒。&ldo;你对受你伤害的第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印象？&rdo;&ldo;没什么印象，好像胸挺大。&rdo;北野表情沉默，却有问必答，说，&ldo;第一次干这种事，很紧张，她很害怕，没有反抗。说让我不要打她。&rdo;这与老杨郑易他们已知的情况一致，问及第二个报案的受害者，北野给出的描述也符合。除此之外，他甚至说出了一位没有报警的警方不知道的受害人。铁板钉钉，基本确定北野就是那个雨衣人。&ldo;为什么行凶时穿着雨衣？&rdo;&ldo;不是因为下雨。&rdo;&ldo;因为什么？&rdo;&ldo;不容易留下证据。&rdo;北野说，&ldo;我担心她们挣扎时从我衣服上揪下什么东西。&rdo;够谨慎的。说到魏莱，&ldo;你怎么注意到魏莱的？&rdo;为何前几个受害者是清纯型，魏莱却不是。&ldo;在街上总碰到她，打扮很成熟，慢慢有点兴趣。觉得可以换个不同的类型。&rdo;&ldo;她失踪那天，你跟着她？&rdo;&ldo;对。&rdo;&ldo;具体情况。&rdo;为什么案发时间从夜晚变成白天。北野垂下眼皮，又抬起来，精神说不上好或坏：&ldo;一开始只想跟踪她，了解她的行踪后，再打算哪天晚上行动。但她晚上一般和朋友一起，很少独自一人。那天白天，我跟着她去了一中后山。山上人很少，觉得很合适。&rdo;郑易旁观着，北野的回答滴水不漏。&ldo;案发地是后山？&rdo;&ldo;是啊。&rdo;&ldo;……继续。&rdo;&ldo;我听见她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她出来。当时我准备走的，觉得时机不对了。可后来听她讲话，好像她的朋友不肯出来。时机又来了。&rdo;这一刻，他说出了关键的讯息。全是外界不可能获得的信息。老杨：&ldo;你说一下那通电话的内容。&rdo;北野大致复述了，和他们掌握的分毫不差。&ldo;为什么杀她？&rdo;前几次都没杀人，行为不符啊。&ldo;本来不准备杀的。那天我带了口罩，但她把口罩扯下来，看见了我的脸，说会报警。我一时也没想，就下手了。&rdo;死者的指甲缝里有口罩纤维。&ldo;几刀？&rdo;&ldo;一刀。&rdo;&ldo;在哪儿？&rdo;&ldo;好像是这里……&rdo;北野在胸口笔画，是肝脏的位置。一切都符合。他说他杀完人后又慌张起来，想着被人发现就完了，所以趁天黑暴雨跑去偏远的三水桥上游把她埋了。郑易突然问：&ldo;为什么把她的衣服扒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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