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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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哪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我恨恨入席，颇有些食不知味。李浣和李悦好象也是心事重重，没人安慰，我的心情越发差劲。开席不久就有歌舞，有人高声报奏炽香殿凤墨羽殿下为恭贺林瞳公子冠礼，特奉歌舞一支……大殿里灯火齐齐熄灭，寂静如夜。半晌，低幽的音乐不知从哪里响起来，犹如一根丝线，轻轻牵起来。烛火点亮了几支，半明半暗，映出一队朦胧人影飘飘起舞。乐声突然大盛，歌舞的人四下散开，亮中出央一个影子翩若惊鸿，脚踩地上七面小鼓回旋飘舞。鼓声咚咚，时轻时重，动人心弦，乐声反而小了，若有若无。突然四弦一声裂响，鼓声陡止，烛火大亮，照亮小鼓上那水红衣衫的人儿一张美丽的脸。掌声如雷。李悦手里的酒杯掉在桌子上，滚了两滚。我却在发呆‐这，这个红衣舞者，也是妖！不只是他，这一队舞者全都是妖啊！神族族长之子的成礼仪式，让一队妖来献舞？我真的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宴会长得没完没了啊！菜上个没完，吃了一道又一道。要是平常，我高兴还来不及，今天不知怎么，就是没胃口。李浣心不在焉，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李悦更好，干脆低着头不抬起来。四周坐的都是不认识的人，想说几句话也不行。遥遥望着坐在上面的林瞳，还有稍微下面一点的无忌、龙广，还有归原，忽然觉得还不如不来呢。无聊啊！四处转转头，忽然看见怀青站在殿外长廊下，手搭在腰间，似乎在守卫。我悄悄儿溜出去‐坐门口就有这好处，别人都不会注意。&ldo;怀青？&rdo;&ldo;白公子怎么出来了？&rdo;他看见我显然很诧异。&ldo;里面很无聊啊！&rdo;我打个呵欠。怀青仔细看我一眼，淡淡一笑：&ldo;公子以后是要接族长之位的，成冠礼后就不会有多少自己的时间了。&rdo;&ldo;你，什么意思？&rdo;我疑惑地看他。&ldo;没什么意思。&rdo;他居然又笑了一下，在大殿透出的灯光映照下，很美。我很想问他知不知道凤墨羽为什么会带一队妖的舞者来祝贺，但想想上次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时他脸色似乎不大好，就闭上了嘴。难得他肯多笑笑，我为什么要弄坏他的心情。&ldo;怀青‐白公子？&rdo;又是林若希的声音。我对天翻翻白眼，回过身，不等他说话我抢先说：&ldo;你们有事，我先回大殿了。&rdo;这个人似乎很不高兴看见我接近怀青。李浣不在座位上。我四处看也没找到他，连忙拉拉李悦：&ldo;李浣去哪里了？&rdo;&ldo;跟龙广出去了。&rdo;不对，李悦的声音不大对。平常他绝不会直呼龙广的名字。咦，我们这一席的酒到哪里去了？酒坛扔在一边，摇一摇，居然已经空了！&ldo;李悦，你‐&rdo;你一个人喝了一坛子？李悦身子已经软了，一个劲往我身上靠：&ldo;那，那个人，在马车。&rdo;什么人？什么在马车里？哪里有马车？&ldo;李悦你喝多了‐&rdo;喂，你可别吐啊，在这里吐了，我再没脑子也知道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吃力地架起他：&ldo;李悦我们回去，回去你再吐啊。&rdo;管不了李浣了，好在我知道他稳重，不需要我操心的。冷风一吹，李悦倒不干呕了，可是眼神反而更迷茫：&ldo;水，水生，你是，是不是我朋友？&rdo;&ldo;当然是！&rdo;这还用说。不是为你救过我。自从进了石林书院你用那么温和的眼光看我的时候，我就拿你当朋友了。&ldo;那，那你陪我去玩！&rdo;玩？去哪里玩？这会可夜都深了。&ldo;他，他能玩，我也能！水生，我们走。&rdo;喝醉了，他的力气反而大了，硬拉着我，踉踉跄跄就往外走。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醉了的人最大呗！今天晚上，只要他不是带我去剥皮抽筋，什么地方我都陪他去了！可是我实在没想到李悦会来这个地方啊！现在，我陷在一群美貌少年当中，鼻子里是脂粉香，眼前是红红绿绿，耳边还有李悦不停的自言自语：&ldo;这地方，有，有什么好！你能来，我，我也能来！酒，我要喝酒！&rdo;既然这地方没什么好，你干什么非要来啊！还喝，我要是还让你喝，回去就等着无忌把我耳朵揪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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