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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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无数嘈杂的声音在雪宪的脑海中里响起，他无法再开口，自信地告诉人们他是“神赐的孩子”，甚至无法告诉人们，他也几乎快要失去信仰，但此时此刻，怀中抱着婴儿，他天生的悲悯心终究占了上风。

&esp;&esp;人们需要希望，无论真假。

&esp;&esp;“不用准备什么。”雪宪说。

&esp;&esp;他睁开眼睛，轻轻地吻了小婴儿的额头，开始履行他刻在骨血中的职责。

&esp;&esp;“蓝星的子民啊，

&esp;&esp;跨越璀璨的银河。

&esp;&esp;……”

&esp;&esp;柔美的歌声在土洞里回荡，匍匐的人们渐渐抬起身，围了过来。他们将年轻的圣子围在中央，虔诚地用手去触摸圣子的衣角，流露出深埋的、年岁已久的悲伤。

&esp;&esp;很多人都哭了，连一直立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莫尔顿也是。

&esp;&esp;忽然，莫尔顿擦去脸上的眼泪，拨开人们，大步朝土洞外面走去。

&esp;&esp;

&esp;&esp;夜里，罗杰请雪宪去和他们一起用饭。

&esp;&esp;基地的大部分人都睡得很早，这样可以节约一些资源——他们使用一种树木果实中的油脂照明，每个小洞里面都有分配，但那种果实成熟周期很长，灯油便很吃紧。

&esp;&esp;土洞外面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在这里雪宪见到了他们之前提过的朵丽丝。朵丽丝是个黑头发的年轻女孩，有东方血统，至少有四度半的畸变，还少了一条右臂，但人很爽朗乐观。

&esp;&esp;“刚来这里的时候被野兽咬断的。”朵丽丝随意地告诉雪宪，“莫尔顿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基地。”

&esp;&esp;雪宪问：“痛吗？”

&esp;&esp;朵丽丝道：“痛，当时还以为要死了。这都四五年过去了，偶尔还是会觉得右臂还在，持续幻痛。”

&esp;&esp;雪宪点了点头。

&esp;&esp;朵丽丝是圣殿的信徒，曾经多次对罗杰和黛西说起圣殿。她告诉雪宪：“我小时候发过一次病，是您救了我。那年您刚成为圣子，我是您接待的

&esp;&esp;被伊撒尔贴着脸的那一刻，雪宪涌上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esp;&esp;那是长期相依后留下来的令他感到安心的安全感，以及被粗暴对待后的委屈。

&esp;&esp;应该就这样了吧？

&esp;&esp;雪宪想。

&esp;&esp;但龙的思维的确难以与人类同步，伊撒尔很快就吻了雪宪的嘴唇。柔软的唇瓣触碰在一起，伊撒尔非常直接地吮吸舔吻，雪宪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急促了，他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想要后退，但龙那放在后脑勺之后的大手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esp;&esp;雪宪被迫承受着亲吻，脸上升起滚烫热度。

&esp;&esp;他并不完全抗拒伊撒尔的吻。

&esp;&esp;“爱人才会接吻”。

&esp;&esp;这是雪宪弄清楚的一个重要概念。

&esp;&esp;他脑中浮现莫尔顿和朵丽丝在土堆后面拥吻的样子，本来就紊乱的心跳彻底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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