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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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世界上哪儿?有所谓完美的?人。”费疑舟盯着?她，很轻地笑了声，“殷小姐有没有想过，你看见的?我，或许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我。”

&esp;&esp;殷酥酥没有过多思考他这句话，只是玩笑地耸耸肩，摊手：“都行吧，你开心就好。”

&esp;&esp;闲聊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便是阵脚步声从里侧传出。

&esp;&esp;殷酥酥听见响动，回过头，见是几名旗袍馆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是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穿一身挺刮的?暗色中山装，仪表堂堂气质儒雅，后面还跟着?几个助理模样的?年轻人，有男有女，脸上全都挂着?友善有礼貌的?笑容。

&esp;&esp;“不好意?思。”中山装男子含笑开口，恭谦有礼，“让费先生您久等了。”

&esp;&esp;中年男子名叫罗启山，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旗袍大拿，也是这家旗袍馆的?老板。他径直走到费疑舟面前站定，笑容满面地说?：“您来得也真是时候，我这儿?才到了一批全新的?云锦和蜀锦。花色都很漂亮，看看您和小姐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esp;&esp;话说?完，根本?不需罗启山眼神示意?，后面的?助理便将手中数匹上好的?布料样品册递上前。

&esp;&esp;费疑舟伸手接过样品册，翻阅着?，忽然眼也不抬地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esp;&esp;殷酥酥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搭腔。

&esp;&esp;几个工作人员见她不吭声，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表情都有些诧异。

&esp;&esp;那头，费疑舟半晌没等来答复，手上动作稍顿，旋即抬高眼睫，静静望向身前的?姑娘。

&esp;&esp;烟味已经消弭殆尽。

&esp;&esp;旧式的?民国风装修，暗色的?墙壁地砖，古董缝纫机，种种种种，都令整个空间显出几分旖旎的?迷幻。

&esp;&esp;这是第一次，殷酥酥以自?上而下的?角度俯视这个男人。灯影流转错落，为他立体的?面容烙下深浅不一的?翳，平日?的?高高在上，似乎也在此刻得到柔化。

&esp;&esp;对上费疑舟询问的?视线，殷酥酥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她愣了下，道?：“你是在问我吗？”

&esp;&esp;费疑舟：“给你做旗袍，当然一切都遵循你的?喜好。”

&esp;&esp;殷酥酥微惊，说?道?：“是你需要一条领带，给我做旗袍只是顺便。你决定就好。”

&esp;&esp;“罗老先生是非遗传承人，他亲手缝制的?手工旗袍既是衣饰，也是艺术品，其价值远在许多国际大牌的?高定之?上。”费疑舟脸色懒倦地纠正她，“我专程请他来为你制作旗袍，我的?领带，才是‘顺便’。”

&esp;&esp;殷酥酥闻言，心头顿时涌上一丝尴尬。

&esp;&esp;想想也是。

&esp;&esp;人家一个旗袍艺术家，告诉他，请他做件旗袍只是顺便，实在是有些不尊重人。

&esp;&esp;如是思索几秒，殷酥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抿抿唇道?：“好吧。”

&esp;&esp;费疑舟目光已落回膝上的?样品册，继续翻看。眼风扫见她还站在原地，便又淡淡地开口，说?：“你站着?怎么看得清楚样品，坐我身边来。”

&esp;&esp;“哦，好的?。”

&esp;&esp;殷酥酥应了声，身形凝滞半秒，双臂条件反射性往后一抚，压平裙摆褶皱，欠身于费疑舟身旁的?位置落座。

&esp;&esp;六人位的?长沙发很宽敞，坐两个人，实在绰绰有余。

&esp;&esp;殷酥酥没敢离太子爷太近，因此她坐下时，特?意?与他留开了半个座位的?距离。坐定之?后，便倾身探首凑近些许，去?看他手里的?样品册。

&esp;&esp;样品册十?分精致，厚厚的?一本?硬壳书，表面全是用?的?上好乌沉木。费疑舟身姿随意?地靠着?沙发背，一丝不苟的?西裤下，长腿优雅交叠，书册被他放在腿上。

&esp;&esp;殷酥酥看着?那些样品面料，眼神不由?自?主?瞥过，注意?到，他身上的?西服和样品册的?乌沉木封皮是同一个颜色。

&esp;&esp;一旁，费疑舟以余光不动声色观察她，耐着?性子沉默了会儿?，终于侧过眸，再?次出声。

&esp;&esp;“脖子伸这么长，你不觉得费劲？”他话音中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esp;&esp;殷酥酥微怔，懵懵地抬起脸。

&esp;&esp;费疑舟定定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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