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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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赏完花了，我们回去吧。”宜宁对雪枝说，雪枝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要让老太太知道了，肯定要说您！”

&esp;&esp;宜宁只不过是放心不下林海如而已，怕她又被大伯母给拿捏住了。但是有三哥在，这个问题明显不需要她操心，刚才那些话定是三哥的意思。

&esp;&esp;她和雪枝走了小路，怕被祖母发现，赶在罗老太太回去之前回去了。

&esp;&esp;郑妈妈扶着罗老太太的手走到回廊下。

&esp;&esp;罗老太太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让郑妈妈先停下来。

&esp;&esp;罗老太太突然问：“当初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怪我？”她顿了顿说，“明澜的死，你我都心知肚明是心病的缘故，那心病也只能是因乔姨娘……”

&esp;&esp;郑妈妈说：“奴婢没有怪过老太太。奴婢虽然恨乔姨娘，却还没有恨到想她死的地步。她那时候毕竟已经是六小姐的生母了。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奴婢也早想忘了。”

&esp;&esp;罗老太太只是苦笑，叹了口气说：“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总是我不想管的缘故。陈氏性子又要强，家中乱糟糟的。若是你肯为宜宁留下来……”

&esp;&esp;“老太太！”郑妈妈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您问奴婢当年那些话，奴婢的回答还是不会变的。”

&esp;&esp;罗老太太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esp;&esp;郑妈妈扶着罗老太太回去。罗老太太到时看到宜宁早已睡下，站着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让徐妈妈扶去歇下了。

&esp;&esp;那晚画绿就被打了一顿，根本没有起得来，天没亮就被一副门板抬出了罗家。罗慎远问都没有再问一句。

&esp;&esp;这件事就仿佛没有发生过般静悄悄的，只是罗慎远房中的下人个个都小心谨慎起来。剩下的那位画棠姑娘连书房的门都不肯进了。

&esp;&esp;宜宁知道画绿的下场之后什么都没有说，罗慎远本来就是冷漠无情的性子。她想这次大伯母肯定也深刻体会到了，不会轻易往三哥那里送人了。

&esp;&esp;这事没过两天，顾明澜的忌日就到了。

&esp;&esp;宜宁由林海如带着，给母亲的排位上了香，又拜了三拜。罗宜怜和轩哥儿也依次拜了。郑妈妈也拜过排位，去见了罗老太太。如今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该要离开了。不过随着她一起来的青渠可以留下来照顾罗宜宁。

&esp;&esp;青渠是她养大的，虽然尚年轻，但是心肠极好，也会一些浅显的医术。

&esp;&esp;罗老太太见郑妈妈执意要走，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不想要青渠。这样的丫头府上有许多，而且个个训练有素，比青渠好使唤多了。

&esp;&esp;青渠听说罗老太太并不想让她留下来，涨红了脸说：“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留下来！”

&esp;&esp;郑妈妈暗叹了一声，并没有再坚持。

&esp;&esp;宜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郑妈妈。她已经收拾好了随身的木箱，真的要离开了。

&esp;&esp;其实这位郑妈妈对她也很好，时常让青渠给她送东西过来，小首饰小糕点的。每次看到她时神情也很复杂，眼眶微红目光闪烁。宜宁每次都扭过头，只当自己没有看到。

&esp;&esp;虽然知道郑妈妈心里失望，但是她也没有再对郑妈妈表示亲昵。

&esp;&esp;倒是那个叫青渠的丫头，可能是刻意想跟她亲近，时常到她这里来遛弯。指着她养的乌龟说：“——你养这个做什么，河里到处都是，也没有人吃，它的肉又不好吃！”

&esp;&esp;宜宁边练字边忍耐。

&esp;&esp;青渠看到她练字，又笑她：“就你们这些官家小姐才学写字，写来做什么，能当饭吃？”

&esp;&esp;宜宁有点忍不住了，但是她涵养好性子温和，不被逼到极致不会发火。她只是吩咐守门的丫头：“下次看到青渠，不必再放她进来了。”

&esp;&esp;结果她从林海如那里回来，就看到青渠蹲在门口等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了。看到她回来之后，走过来拉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大把红红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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