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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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陛下这是？”

&esp;&esp;牧临川面无表情地停下了脚步：“去给人当狗。”

&esp;&esp;……

&esp;&esp;大雨倾盆而下。

&esp;&esp;累累如贯珠，落在地上溅起一阵飞琼碎玉。

&esp;&esp;拂拂伸出一只手，挡在脑袋前，另一只手提着裙子，一路狂奔。

&esp;&esp;内心几乎快斯巴达了。

&esp;&esp;这是何等运气！被牧临川关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出来遛个弯竟然就天降暴雨。

&esp;&esp;雨雾蒙蒙霭霭，隐约可见攒尖顶方亭的轮廓，亭前云雾缭绕，亭面如山峦起伏，一眼望去又如蓬莱仙阙。

&esp;&esp;拂拂眼睛一亮，大雨天碰上个亭子那简直就是真天堂好吗，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esp;&esp;亭如伞盖，挡住了瓢泼大雨，拂拂飞快地甩了甩脑袋，像只甩水的小狗，懊恼地跺了跺脚。

&esp;&esp;衣服湿透了。

&esp;&esp;提起袖子，拧干了两只袖子上的水，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句低沉的男声。

&esp;&esp;“微臣张秀拜见王后。”

&esp;&esp;拂拂一愣，吓了一大跳。这才意识到原来亭子里还有一个人。拧着袖子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esp;&esp;“呃。”拂拂磕磕绊绊地问，“张中丞？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esp;&esp;亭子里的人正是张秀无疑。男人坐在靠里的角落中，眉眼半敛，仔细看袍脚也被淋湿了。

&esp;&esp;张秀不卑不亢地朝她行了一礼，眼睫仍然是低着的，并不主动去看她，“暴雨突至，来此避雨。”

&esp;&esp;只在行礼时，目光不可避免地自她身前掠过，他眼里的讶然一闪而逝，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色迅速凝重，忙错开了视线。

&esp;&esp;拂拂有点儿窘迫。

&esp;&esp;她想，她大概意识到张秀这反应是为了什么。

&esp;&esp;大雨天，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小亭子里，她衣服又被雨给淋湿了。

&esp;&esp;张秀未多加犹豫，自她入亭之后，就退到了亭前的石阶上，唯有一角飞檐勉强遮雨，片瓦勉强遮身。

&esp;&esp;雨丝斜飞入亭中，很快，就将男人半面肩膀都打湿了。

&esp;&esp;拂拂想叫他进来，却也明白他在忌惮什么，倒不好开口。

&esp;&esp;张秀背对着她，眼睫半垂，纤长的眼睫朦胧着淡淡的水汽，并不看她。

&esp;&esp;拂拂坐立不安。

&esp;&esp;要不是她突然闯进来，人家也不至于自觉退到了亭子下面去。拂拂脸上火辣辣地，羞愧万分：“外面雨大……张中丞还是进来避雨吧。”

&esp;&esp;张秀态度温和，眉眼淡泊：“多谢王后好意。”

&esp;&esp;脚下不挪动半步，只将目光放下了亭外。

&esp;&esp;远远望去，宫道两侧桃花点点，朦胧如雾如同点染法干湿浓淡变化所染就而出，上京佛寺林立，牧临川崇佛，宫中仍有不少佛教风格的建筑。

&esp;&esp;“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顺着张秀目光望去，或许是下意识地为了缓解尴尬，拂拂喃喃道。

&esp;&esp;男人波澜不惊的疏冷神情，终于略有触动，低声道：“王后还会作诗？”

&esp;&esp;“中丞误会了，这诗并非我所作，也是我偶然从别的地方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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