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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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1页）

&esp;&esp;和白乐乐同志一样的黑屋，没有光，没有声音，除了必需品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被关在里面两小时就能算作是酷刑般的精神折磨。

&esp;&esp;这两个人在隔着墙的两个黑屋里，就这样呆着，偶尔能听见里面发疯的声音。

&esp;&esp;白乐乐发疯是捶墙、砸枕头，衣影发疯是唱歌——反正听上去都挺精神不正常的。

&esp;&esp;飞廉在外面都快抓狂了，要不是必须在外面处理烂摊子，他真想把自己也关进去试一试那个感觉，是不是发了疯的人呆在里面会如登天堂啊？

&esp;&esp;sera实验室

&esp;&esp;一个月后。

&esp;&esp;“……我们都熟悉他的模样。他是可靠的伙伴，是忠厚的导师，是善良的智者，是在背后默默守望着我们的港湾。

&esp;&esp;“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今天，他离开了我们。

&esp;&esp;“今天，在场的许多人，可能都和我一样，过去不能、未来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姓。但是今天，我们都是没有名姓的人。”

&esp;&esp;飞廉深吸一口气，低下头默哀。

&esp;&esp;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esp;&esp;勾陈安详地躺在那里，面色红润，带着神秘的笑意，好像下一秒又能坐起来，和先生合起伙欺负人。

&esp;&esp;但是他再也不会了。

&esp;&esp;葬礼持续了很久，到天色将暗时，宾客们移步去吃酒席了。

&esp;&esp;飞廉将大门关上，窗帘全都拉起。直到这个时候，某个不能见人的男人才能从后面走过来，仔细凝视着勾陈。

&esp;&esp;“时间过的真快。”衣影说，“我刚认识勾陈的时候，他都还没有白头发。”

&esp;&esp;他伸出手，像是想要轻轻摸一下勾陈的白发，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

&esp;&esp;飞廉说：“先生。”

&esp;&esp;衣影偏过头看他，笑了一下，道：“你知道吗？勾陈喜欢听人学驴的叫声，但是一直没有人满足他。今天是最后的日子，不如我们一起来学驴叫吧。”

&esp;&esp;飞廉无奈道：“先生，虽然我读书少，但我也知道葬礼上学驴叫是魏晋时期的典故……勾陈什么时候有这种古怪的偏好了？”

&esp;&esp;衣影笑道：“好吧，骗你的，勾陈喜欢听驴拉琴。”

&esp;&esp;接着，他从某一排座椅下面，居然拉出了一个琴盒，从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黑色小提琴。他调了调琴柱，将腮托垫上，便闭目演奏了起来。

&esp;&esp;衣影的技术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小提琴特有的缠绵之音，渐渐在室内响彻。

&esp;&esp;飞廉听到这个曲子里，有哀伤，也有怅惘，有时像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又会有短暂的欢愉。但是这一切终究都归于平静了。

&esp;&esp;曲子奏完以后，衣影将小提琴搁在那里，看了勾陈一会儿，突然清了清嗓子，道：“昂！”

&esp;&esp;飞廉：“……”

&esp;&esp;竟然还真学驴叫了！

&esp;&esp;等下，原来勾陈看上去这么稳重老实的人，居然真的爱听人学驴叫的吗！！

&esp;&esp;晚上，飞廉亲手将勾陈的档案归档了。

&esp;&esp;就像当年他的兄长一样，在外人看来，勾陈早已死于曾经的某起事故，连衣冠冢都已经好好地立在墓园当中了。而飞廉也会是这种命运，他平静地接受了。

&esp;&esp;衣影则在旁边整理邮件，兄弟部门还是来了不少追悼信的。

&esp;&esp;他从里面挑出来一封仔细看了，沉思了一会儿，说：“飞廉，准备下出门申请，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esp;&esp;飞廉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信封上是一个大写的s，问道：“是sera实验室？”

&esp;&esp;衣影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把白乐乐带上。他不是认识我么，要是还认识羲和那就更好了……让羲和想办法从他嘴里多撬点东西出来。”

&esp;&esp;飞廉想了想白乐乐的现状，头顶冒出了六个点。

&esp;&esp;……

&esp;&esp;于是，一周后，sera实验室一号厅。

&esp;&esp;羲和怒吼道：“撬个屁！你这个非人类生物，你看看你们送到我跟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那还是个人吗？那是一坨烂肉！！！”

&esp;&esp;“加油。”衣影一脸敷衍地说，“你们不是有心理理疗师吗？我相信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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