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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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二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市入口。嗅着蔓延而来的市井气息，我有些举棋不定。

&esp;&esp;“侍郎这是要去哪里？”晏濯香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esp;&esp;我拿扇子戳了戳额际，断然转身，“走岔了路。”

&esp;&esp;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胳膊，“心随意想，随性些好。”说罢，他一步踏入滚滚喧嚣。

&esp;&esp;西市珍宝迷人眼，各色客商接货繁。金银纸券流如水，几人能笑万贯缠。

&esp;&esp;抛货收银，看起来都是那么简单，真正能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我感慨着世间万事不易，晏濯香已飘进了一家茶楼。我仰脖子一看，匾额高雅，涂漆讲究，只怕价格不菲，探手入袖，一文未有。

&esp;&esp;打定了没人请绝不喝的心思，走了进去。

&esp;&esp;晏濯香已坐到了一张正对外街的桌子旁，接过小二送来的茶水，洗了两只杯子。

&esp;&esp;小二瞪着眼睛，“客官，本店茶杯绝对干净！另外，本店茶水是用来喝的！”

&esp;&esp;晏濯香充耳不闻，继续冲洗杯子，一遍两遍三遍……

&esp;&esp;小二红了眼，我担心他要将手里托盘劈到某人头上，遂立即上前，一把抢过晏濯香手里一只杯子，自己也坐到了一条凳子上，“赶紧上茶，口渴得紧，不过话说回来，这茶喝不喝也没什么要紧……”

&esp;&esp;“我请。”晏濯香终于停下了洗杯行径。

&esp;&esp;“自然，喝一喝也没什么打紧。”我放下手里杯子，打开折扇，淡然扇风。

&esp;&esp;小二没甚好表情地问，“二位客官要什么茶？”

&esp;&esp;“祁红。”晏濯香道。

&esp;&esp;“……本店没有。”

&esp;&esp;“绿雪。”晏濯香道。

&esp;&esp;“……本店没有。”

&esp;&esp;“白毫。”晏濯香道。

&esp;&esp;“……本店没有。”

&esp;&esp;“雀舌。”晏濯香道。

&esp;&esp;“……本店没有。”

&esp;&esp;晏濯香还要继续开口，我“啪”的将茶单打开在桌上，扇子一角指到上面某个地方，“一壶绿茶，谢谢！”

&esp;&esp;“马上送上！”小二表情扭曲地走了。

&esp;&esp;茶楼里其他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我拿扇子遮脸，不与某人交流一句，只当是路人。不过很快，众人的目光就被外面街上的一行人给吸引了去。

&esp;&esp;不同于一般异域人的服饰，那三人的蓝色服饰不是本国，也不是西域，而且在长安绝对少见。众人窃窃私语。

&esp;&esp;——“那些是什么人？”

&esp;&esp;——“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

&esp;&esp;我在书上见过，却也记不大清了，只好转头看晏濯香。

&esp;&esp;“殷国使节。”他目中平静地看了眼外面。

&esp;&esp;“敌国使节，还这么招摇过市。”我嘀咕。

&esp;&esp;“也许……是在故意等人来寻呢。”

&esp;&esp;小二送来绿茶，晏濯香喝得勉强，我也喝得敷衍。两人杯里都剩着一大半，纷纷放了茶杯，起身离了凳子。晏濯香在桌上放了钱，与我一起出了茶楼，落着一段距离跟上殷国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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