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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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但同样，他在我手下受过严谨的神学教育，我看着他长大。我确实是在场人中最了解威尔曼伯爵的人。所以我也敢向各位保证，伯爵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定会比他在纪元日赛场上的更加精彩！”

&esp;&esp;发言完毕，伊安还端着茶杯，朝布兰登致敬：“而且，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顶替别人上场了。不论输赢，都是以他自己之名在战斗。”

&esp;&esp;布兰登冷不丁挨了这无形的一巴掌，脸色十分难看。

&esp;&esp;伊安极少这么强势，并且不掩饰他对对方的敌意。莱昂成为了他心中的一块圣地，不论谁前来冒犯，都会引来他强烈的炮火攻击。

&esp;&esp;“我觉得你对战争还是太乐观了，神父。”布兰登试图找回点场子，“或者你说的精彩表现，就是在战场上保住性命，全身而退？”

&esp;&esp;“布兰登！”丹尼尔已气得脸色发青，低声斥责，“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esp;&esp;“我只是在说实话。”布兰登冷笑，“我对莱昂可没有你们这种迷恋的光环。”

&esp;&esp;“你好像特别喜欢贬低我方的军人呢，男爵大人。”伊安毫不客气地指责，“任何一位上战场的士兵，都是将性命置于身后，在同敌军搏斗。正因为有他们的牺牲，你今日才能端着美酒坐在华堂里享乐。你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他们？”

&esp;&esp;布兰登愣住：“我没有……”

&esp;&esp;而一贯温和圆滑的神父此刻却化身成为了一名严厉的审判者，不仅没有放过布兰登，反而咄咄逼人地质问。

&esp;&esp;“威尔曼伯爵放弃了安逸舒适的家，放弃了华服美食和享乐，为了国家领土的统一，在前线冲锋陷阵，出生入死。这种舍弃小家而为大家奉献的精神，想必是你这样的公子所不能理解的？”

&esp;&esp;布兰登活了二十来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窘迫狼狈过。

&esp;&esp;“如果我冒犯了您，我向您赔罪，少爷。”伊安最后轻描淡写地丢出了道歉，还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庄严神圣的微笑，“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只是因为我实在是对前线的士兵们太过敬重的缘故。愿圣主保佑拜伦帝国，愿和平早日降临！”

&esp;&esp;满堂宾客纷纷举杯，高声祝福，热烈的气氛淡化了先前的争执引起的尴尬。

&esp;&esp;布兰登气愤中提前告辞。而神父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依旧同客人们谈笑风生。

&esp;&esp;

&esp;&esp;这一场争执并没有给人们留下什么印象。莱昂终究只是前线十万士兵中的一员，他的个人表现再突出又能对战局起到什么关键性的影响？

&esp;&esp;直到战胜的喜讯传来后，威尔曼伯爵的表现，全被米切尔神父言中了。

&esp;&esp;莱昂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奋勇无畏，冲在最前线。

&esp;&esp;是他率先撕开了敌军的防守线，是。

&esp;&esp;伊安事后回忆，差不多就从那个时候起，人们对莱昂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sp;&esp;那个青年不再是个俊美阳光的运动员，或者一个贵族公子，而是个货真价实，被铁血锻造过的战士了。

&esp;&esp;在莱昂给伊安的信里，有关战争的事却是最少被提到的。

&esp;&esp;因为保密的关系，莱昂能和伊安说的并不多。他对战争轻描淡写，却喜欢讲述自己的军营生活。

&esp;&esp;“这里的饭菜都是冷冻食品加热的，所有东西都裹着一层淀粉糊糊，如果再加上胡椒，简直不知道它们是该送入口的，还是才被排泄出来的。”

&esp;&esp;“阿修罗觉得很寂寞，他是整个军营里唯一一个装有感情模块的高级ai机甲。他找不到能交流的朋友。”

&esp;&esp;“当地有一种花，名字叫夏芙蓉，花语是‘爱人的思念’。我想将它送给你……”

&esp;&esp;“我已经有四个月零十八天见到你了，伊安。我最近总梦见自己回家了。不是帝都，是弗莱尔。而你就在书房里弹着琴，等着我。阳光照在你身上，你看着美丽、温柔极了……”

&esp;&esp;莱昂语气亲昵，却又小心翼翼，仿佛伸着小毛爪子轻轻地挠着主人，一点点试探、讨好，不敢再莽撞。

&esp;&esp;伊安给莱昂的回信里，也对自己的新工作轻描淡写，只说成“帮阿德维神父一个忙”。

&esp;&esp;曾发生过的吻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从来不在信里提起。莱昂的语气变得亲昵许多，伊安倒还一如既往地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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