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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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阿渔从他背上滚到了地上，这点高度，她不可能再受伤。

&esp;&esp;“二哥！”知道曹炯摔得惨，阿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来扶兄长。

&esp;&esp;“别碰我。”曹炯吸着气道。

&esp;&esp;阿渔赶紧缩回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二哥，你没事吧？”

&esp;&esp;曹炯没事，有事的是他的鼻子。

&esp;&esp;双手撑地，他慢慢地抬起头。

&esp;&esp;阿渔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脸，歪着脑袋往下一看，就见曹炯鼻子下面糊了一嘴的血，鼻尖上还沾着一些硌进去的细碎沙子。

&esp;&esp;“二哥……”阿渔哭得更厉害了。

&esp;&esp;曹炯也哭了，不是忍不忍的事，就像他控制不住鼻血，现在的泪也不听他使唤。

&esp;&esp;更糟心的是，他差点害妹妹受伤，父亲回来肯定要揍他！

&esp;&esp;“妹妹，二哥错了，你别告诉咱爹。”顾不得还在淌的鼻血，曹炯先叮嘱妹妹。

&esp;&esp;阿渔眼里只有他的伤：“快请郎中吧！”

&esp;&esp;曹炯拒绝，请了郎中这事就瞒不住了。

&esp;&esp;“没事，谁还没流过几次鼻血，那个我先回去了，记住不许告诉咱爹！”

&esp;&esp;曹炯急着回去处理，一边叮嘱一边狂奔而去。

&esp;&esp;阿渔向鲁达求助：“现在怎么办？”

&esp;&esp;鲁达一点都不同情那位二公子，年轻气盛，欠教训。

&esp;&esp;“姑娘先去跟姨娘说一声吧。”鲁达不想搀和太多，将球踢给了江氏。

&esp;&esp;阿渔便慌慌张张地跑去找母亲了。

&esp;&esp;江氏赶紧再领着安然无恙的女儿来找曹炯。

&esp;&esp;曹炯正闭着眼睛让小厮顺子帮他清理鼻子，血已经止住了，但鼻子肿得老高，肉里还陷进去了一层细沙。

&esp;&esp;顺子哪干过这种精细活，明明已经很轻很轻了，还是会弄疼主子，主子一疼就骂他，越骂他手越抖。

&esp;&esp;听说四姑娘与江姨娘来了，可怜的顺子如释重负。

&esp;&esp;曹炯不想见这娘俩。

&esp;&esp;但江氏刚刚听到他的狼嚎了，知道曹炯要清理伤处。

&esp;&esp;所以她不顾曹炯的反对坚持要进来。

&esp;&esp;顺子鬼机灵，假装阻拦两下就放行了。

&esp;&esp;江氏

&esp;&esp;“疼不疼？”

&esp;&esp;想到曹炯这鼻子是为了救女儿摔伤的，江氏又感激又心疼。

&esp;&esp;她进侯府时先夫人已经过世了，那时候的曹炯才五六岁，虎头虎脑的一个男娃娃。曹廷安去当差，曹炯偷偷跑到桃院看她这个新姨娘，江氏再胆小也不会怕个孩子，就朝曹炯笑了笑，结果男娃娃非常嫌弃地骂了她一声“狐狸精”。

&esp;&esp;后来，曹炯就再也没往桃院来了，江氏很少会见到他。

&esp;&esp;面对江氏的泪眼，曹炯突然无法说出任何气话。

&esp;&esp;少年郎早已忘了幼时的天真善恶观，如今他也明白了何为姨娘。母亲去世了，父亲正当壮年，纳多少个姨娘都正常，他们当儿子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esp;&esp;他倔强，佯装鼻子没什么，江氏叹口气，俯身去扶曹炯的胳膊：“二公子去外面坐吧，我帮你洗洗鼻子。”

&esp;&esp;曹炯光听“洗”字就鼻子疼，浑身难受地道：“不洗，你帮我把沙子都弄下来就是。”

&esp;&esp;江氏依着他道：“好，就弄沙子。”

&esp;&esp;曹炯这才爬下床，红着鼻子去了外间。

&esp;&esp;顺子缩着脖子站到了离脸盆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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