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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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那你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程景行探过来要抓她，白恬灵活地躲开，跳下沙发往边上跑。程景行也愿意和她闹，这么小一块地方，怎么可能抓不到她，不过是想看她乐乐呵呵地跑而已。白恬绕着茶几转，程景行就绕着茶几追。

&esp;&esp;等到她玩得累了，就顺势往地上一坐，朝他伸手要抱抱：“你抱我好不好。”完完全全的撒娇语气，根本不是在问他。

&esp;&esp;程景行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让她一直坐在地上，只能把她抱起来，嘴里毫无责备意思的数落着：“每天闹不过了就撒娇，还往地上坐，你到底几岁了？长大了没有？”

&esp;&esp;程景行数落起来没完没了，白恬把他的脑袋按下来，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这样行了吧？闭嘴别说了，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esp;&esp;小姑娘习惯要睡午觉，加上刚才跑得累了，现在困得不行。他低头看她撅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模样：“当然不行啊，另一边都没有亲。”

&esp;&esp;等到她亲完，程景行又问她：“抱你去睡觉，怎么睡啊？”

&esp;&esp;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总是很不正经，白恬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闭嘴，不许说了。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的这种睡。”

&esp;&esp;她的手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他被捂着嘴依然还可以说话。“又要我闭嘴，又要我给你讲故事，哪家的规矩呀？”

&esp;&esp;程升被查办的那段时间，白恬经常来这里陪程景行。有时候她写作业写得烦了，就开始走神开小差，这里瞄一眼那里瞅一眼。如果突然发现了什么，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就兴冲冲地跑去翻翻。

&esp;&esp;有一回，也不知道白恬到底有没有把心思放在作业上，突然间放下笔就往外跑到一个柜子前，指着架子上的最高层问他：“我可以看上面的书吗？”

&esp;&esp;他当时在帮白恬想一道物理解答题的解决办法，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这才抬头去看她，她踮着脚努力伸长手也碰不到最高一层的架子。她转过身，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够不到……”

&esp;&esp;他毫不费力地把那一整套的书拿下来给她，问她：“够不到为什么不叫我？”

&esp;&esp;“因为看你很认真的样子，不想打扰你学习。”话是这么说得，翻了翻手里的书之后，又把书塞回他的手里，“你给我讲故事然后我们午睡好不好？”

&esp;&esp;程景行：“……”合着这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前一句说了什么。从那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恬养成了一个习惯，睡前总是要他讲一个故事，不管这些书已经讲过多少遍，她也不觉得腻。

&esp;&esp;程景行靠着床头坐着，她脱了外套盖上被子窝在他的身边，听他讲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他的声音平缓低沉，哄着她昏昏欲睡。

&esp;&esp;她抬头就可以看见他捧着书的模样，面部轮廓的线条冷硬而好看。

&esp;&esp;她喜欢的这个男孩子，是骄傲自信的，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的，鲜少会有无助的时候。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只有她而已。

&esp;&esp;多希望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干净炽热的少年。

&esp;&esp;救赎

&esp;&esp;程景行的故事才讲了一页，小姑娘就睡着了，手却仍是无意识地抓着程景行的衣角。他往下挪了挪，只稍微比她高出一些，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拢进怀里。

&esp;&esp;白恬的睫毛长长的，不翘，给眼下打了一小片阴影。他觉得好玩，伸手拨了拨又拨了拨，白恬有些烦地把他的手挥开。

&esp;&esp;程景行老实了一会儿，又接着折腾，用指尖轻戳她的脸蛋。白恬不耐烦地哼哼两声，转过去面向他怀里。

&esp;&esp;他这人蔫儿坏，戳不着脸了，就摸摸她耳朵揉揉头发。白恬大概是真的很困，醒都没醒一下，在下一次程景行影响她睡觉的时候，突然抱着他的手，把脸枕在他的掌心，接着睡得香甜。

&esp;&esp;掌心里是柔软滑腻的触感，努力克制自己顺势捏两下脸的冲动。小姑娘无意识地吧咂吧咂嘴，可爱得几乎让他心跳奏停，舍不得再吵她睡觉。

&esp;&esp;白恬的睡相很好，如果不是他刚才闹了一会儿，她几乎不会转身或是别的大幅度的动作。她就维持着最后变化的那个姿势睡了一下午，而程景行就跟着保持那个姿势，让她枕着一下午。

&esp;&esp;程景行看着小姑娘熟睡的模样，忽然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转业从商，是不是会和程升一样忙，日子里大部分时间只能面对着无数的数据和文件，是不是也就很难有机会像今天这样陪着小姑娘睡觉。

&esp;&esp;忽然间就感觉，其实转业好像一点也不好。

&esp;&esp;即将冬季的太阳落得很快，只是一个午觉的时间，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换上满天的晚霞。屋内的光线逐渐减弱，程景行看着手机锁屏上的时间将近五点钟，轻声唤着白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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