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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把她安全送到家，他也就该走了。

&esp;&esp;白恬在程景行要转身离开时问他：“你周一会来上课吗？下周的最后三天期中考了。”

&esp;&esp;虽然他总是没个正行，也不算个好学生。可他以往都会按时上课，就算他从不按时交作业，也不正经听课。

&esp;&esp;只是这一次，他真的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esp;&esp;他轻笑，声如碎玉：“你这么想我了吗。”

&esp;&esp;陈述句。

&esp;&esp;“那我就去吧。”

&esp;&esp;白恬想他其实也有点像他的母亲，他也是温和的，在她面前从没有什么大脾气。

&esp;&esp;他偶尔实在地笑笑，便恍得她满目璀璨阳光。

&esp;&esp;“更重要的是，他非常干净，这既是指他的五官样貌，也指他的家世出身，他还有着那种特别的、得自于美的洁净感觉。”

&esp;&esp;——菲茨杰拉德《美与孽》

&esp;&esp;

&esp;&esp;白恬11月6日

&esp;&esp;带着情绪喝酒，更容易醉。

&esp;&esp;那天晚上，程景行说了很多，说自己十岁之前是怎样跟着母亲一起生活，说自己这么多年来独自待在他乡，说他母亲的病痛。

&esp;&esp;大部分时间里白恬安静地听着，是给他最好的安慰。

&esp;&esp;酒箱里空了大半，白恬眼看着面前那个常挂着笑的少年，在此时红了眼眶。

&esp;&esp;他看着她，还是笑，问：“你哭什么？她走了不要我了，我还没哭呢。”

&esp;&esp;白恬吸了吸鼻子，稍稍坐直了身体，“程景行，我抱抱你好吗？”

&esp;&esp;醉酒的人反应慢一步，等到他回过神理解白恬说了什么之后，白恬已经扑进他的怀里。

&esp;&esp;“天已经黑了，可以哭了。”

&esp;&esp;他伸手环着她，几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有这个小姑娘陪着他。

&esp;&esp;他本以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esp;&esp;后来的很多年里，程景行才知道，世界以痛吻我，她是救赎，她也是祸首。

&esp;&esp;正如白恬和程景行说的，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的人，每一秒都有新生儿来到人世，每一秒也都有人死去。

&esp;&esp;他们只是身体离开了，形灭灵却永存，他们在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我们。

&esp;&esp;难过是很难，可是总会过的。

&esp;&esp;夜幕遮住了我们的眼睛，但黎明一定会来到，所以不要那么悲观。

&esp;&esp;白恬并不知道，当她出现在这里，奔向他时，他的世界已是白昼。

&esp;&esp;万物皆按照它们的规律进行着，星月落下，太阳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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