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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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1页）

&esp;&esp;他有时候会忘记娘已经没了，早上起来习惯地敲她屋子的门，想要喊她起床。做饭做两人的份，摆两个碗。他本来很习惯一个人在竹楼里生活的，现在却无所适从了。

&esp;&esp;他会坐在屋檐底下发整夜的呆，山的夜里静谧无声，仿佛世界都是空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觉得他像一只刚刚学会捕猎的狼，杀无禁

&esp;&esp;“再来！”

&esp;&esp;“这次不算，再来！”

&esp;&esp;“咳！他奶奶的，我不信我打不过你！”

&esp;&esp;横波第九十八次被击飞，夏侯潋跪在地上，双手颤抖。血一滴一滴地从虎口和手掌上其他开裂的伤口中渗出，落到雪地里，像一朵朵鲜艳的梅花。

&esp;&esp;十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练刀练到虎口破裂，可是他依然敌不过持厌哪怕一招。

&esp;&esp;持厌从屋子里捧出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夏侯潋的手上。血很快浸染了白色的布条，晕出红墨似的斑点。夏侯潋握了握拳，热烈地疼痛灼烧着手掌，每一根手指都叫嚣着疲惫。

&esp;&esp;“持厌，有酒吗？”

&esp;&esp;持厌摇头。

&esp;&esp;这小子活得像个神仙，不喝酒也不吃肉，夏侯潋简直要怀疑他不拉屎。

&esp;&esp;夏侯潋又叹了口气，和持厌并肩坐在宽大的屋檐下，眺望远山的落日。

&esp;&esp;“我是不是很没用？竭尽全力，却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而已。”夏侯潋翻看着自己的手掌。

&esp;&esp;“你不是没用，你只是有点笨。”

&esp;&esp;“……”夏侯潋扭头看持厌，持厌也看着他，持厌的瞳仁很大，乌黑漆亮，里面清晰地映着夏侯潋的面容。

&esp;&esp;这家伙不是在讽刺他，是认真地在安慰他。

&esp;&esp;夏侯潋有些无语，叹了口气，道：“我这模样什么时候才能杀掉柳归藏？”

&esp;&esp;“他很厉害吗？”

&esp;&esp;“他是宗师，有人说面对他的刀时就好像雷电劈在身上，躲不了，逃不掉，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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