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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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嗯？”林城步抬起头，看到元午正指着饭盒，“你吃吗？”

&esp;&esp;“嗯，饿了。”元午点点头。

&esp;&esp;林城步赶紧拎起饭盒跳了过去：“三菜一汤，都是你爱吃的。”

&esp;&esp;元午叹了口气，靠到船舱上，很沉痛地说：“你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你以前认识我啊？”

&esp;&esp;

&esp;&esp;元午的问题让林城步觉得很难回答。

&esp;&esp;说不认识，元午更会觉得他有毛病，而且如果不认识，下一步该怎么往前走？可要说认识……虽然他一直正面侧面地向元午表示他俩以前是认识的，但元午真的直接问出来的时候，他又不敢贸然回答了。

&esp;&esp;昨天元午一点儿预兆没有就能突然爆发，今天就跟串台了似的来回倒……

&esp;&esp;谁知道回答完了会是什么后果？

&esp;&esp;他犹豫了半天，慢吞吞地把饭盒打开放到元午旁边，又跑到船尾拿了筷子过来，这才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esp;&esp;“没想过，”元午吸了口气，往后仰着头，“就是觉得……哎我感应器怎么这样了？”

&esp;&esp;“感应器？”林城步跟着抬头看了一眼，那天被他砸坏的感应器半吊着挂在舱门边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是我砸坏的，我明天帮你装一个新的吧。”

&esp;&esp;“你砸坏的？”元午看着他，“什么时候？”

&esp;&esp;林城步有些绝望：“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esp;&esp;“你觉得现在是第几次见面？”元午又问。

&esp;&esp;林城步跟他对视了一眼，觉得元午的眼神特别像一个正在聆听病人呼喊的心理医生：“第二次。”

&esp;&esp;“吃饭吧。”元午说。

&esp;&esp;“我不吃了，”林城步把筷子递给他，“我吃自己做的东西没什么食欲。”

&esp;&esp;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无午平静地吃完饭，收拾了饭盒就回船舱去了，进去之前还特地转身交待了一句：“你要觉得没地方去，可以待在这儿，但最好是旁边那条船，如果你要用水什么的可以过来但是不许进船舱。”

&esp;&esp;“……哦。”林城步应了一声，跳到了旁边的船上。

&esp;&esp;元午关上了门，应该是开始写故事了，一直没有再理过他。

&esp;&esp;太阳快落山了，这里不像村里那么多人，几户人家已经都吃过了饭，这会儿老码头一片安静而闲散。

&esp;&esp;林城步躺在旁边船的船板上，看着已经不刺眼了的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最后消失在了很远的水面上。

&esp;&esp;元午已经不记得昨天的事，昨天再往前的事似乎也记不全了。

&esp;&esp;或者说元午只挑选出了他自己想记住的事，而别的是真的忘了还是强行不记得，林城步不能确定。

&esp;&esp;但哪怕是他一边不记得又一边说出了相关的内容，他也会对这样的bug视而不见，就像所有的不合理都是合理的。

&esp;&esp;“你又是谁呢，你是你知道的那个你，还是别人眼里的那个你……你知道吗……

&esp;&esp;在耳边反复回响，如同鬼魂一样缠绕不去的声音和思绪，不断地折磨着他，尤其在夜深人静时，让他一晚一晚无法入眠……

&esp;&esp;最初的恐惧已经成为了意识的一部分，而恐惧的根源却已经模糊不清……

&esp;&esp;他不再害怕恐惧本身，却开始害怕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再害怕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esp;&esp;他缓缓往下，躺在注满了水的浴缸里，安静地睁着眼睛看着微微晃动的水光……”

&esp;&esp;元午从梦里惊醒时，手还放在键盘上，情节停留在他梦里的最后一个镜头上，让他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在睡，还是在写。

&esp;&esp;但强烈的窒息感还真实的残存在他的身体里，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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