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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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第3页)

&esp;&esp;每一个都不是陈老师。

&esp;&esp;隔了这么多年,顾言看见的,是品一杯茶的时间里,坐在摇椅上,任凭温暖和舒适将自己包裹,放下所有戒备和顾虑安心去浅眠的那一束阳光。

&esp;&esp;他将利刺收敛,却仍会在不经意间斜斜一瞥,生出疏离与冷淡。

&esp;&esp;可就是这么淡漠的人,当了老师。

&esp;&esp;明明自己那些年孤立无援,却会想着去帮助别人;明明时间没有对他温柔相待,这人却仍将最柔软的一面回馈给了生活。

&esp;&esp;顾言连心疼都无法,便只能爱着。可是越喜欢越会觉得心疼。

&esp;&esp;大抵人都见不得心爱的人难受,哪怕那些痛楚过去很多年,哪怕连当事人或许都忘了曾经的样貌。

&esp;&esp;但总有人替他心疼着。

&esp;&esp;画笔离开纸张,陈词一低眼看见一朵玫瑰自泥泞中长出,身周污秽不堪,独它冷傲又温柔地绽放。玫瑰周围像是有一层浅薄的雾,没有什么形状,但却将其笼罩着,然后顾言提笔点了点。

&esp;&esp;他看见一束光。

&esp;&esp;刺破迷雾,打碎黑暗。

&esp;&esp;他愣了愣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将视线落回到顾言脸上。

&esp;&esp;顾老师笑开,您大概知道我在画什么?

&esp;&esp;陈词:

&esp;&esp;的确是知道的。

&esp;&esp;顾言说:我想时间对你大概不够好,但你对它很好。

&esp;&esp;顾言说: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在想着如果亲手给这朵花上色会怎么样。他顿了顿,视线落到画上,又移回陈老师脸上,但我发现,无论怎么调色,你都会是你。

&esp;&esp;顾言说:所以每叠一道色彩,我就多喜欢你一点,陈老师。

&esp;&esp;顾言笑开,我一直在忙着喜欢您。

&esp;&esp;喜欢现在的你,也喜欢我错过的那些年里温柔生长的你。

&esp;&esp;有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都不太可信,可偏偏顾言这么说,陈词会觉得心跟着颤了颤。

&esp;&esp;这人像是在拍电影,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诱人的话语。

&esp;&esp;偏偏每一句,他都很喜欢。

&esp;&esp;他重新审视那画,安静半晌,勾唇笑开,不是的。

&esp;&esp;什么?顾言眨了眨眼睛。

&esp;&esp;陈词不想回答他,却又觉得该说些什么。他想每个人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想要个回应,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对上青年的眼睛,笑开,我也喜欢你。

&esp;&esp;从相遇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之前更喜欢。

&esp;&esp;陈老师其实不擅长说情话,清醒时他会害羞,情动时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顾言丢了魂儿,从来也不需要开口去剖白自己,所以顾言懵了。

&esp;&esp;他忙着喜欢自己,好巧的是,自己也很喜欢他。

&esp;&esp;陈词其实想说,不是时间给自己上的色,那道光,是他落下来的。

&esp;&esp;是顾言落下一道光,于是他走到了光里。

&esp;&esp;他喜欢温柔的人,顾言恰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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